第68章(第3/4頁)

慕容珺想了想,“我也只記得梁娘子。她長子我識得,在禁衛軍擔任統領。”

“長姊可否命人打聽她的住處,我打算過會子親自拜訪。”王徽妍見她一臉狐疑,“有些事不方便告知你,莫要問。”

慕容珺轉頭低聲吩咐跟隨的內官,“過會子你不用管我,泡完藥浴後直接乘坐馬車離開便是。”

王徽妍嗯了一聲,知曉容九這裏也有馬車,到是不怕她沒有座駕回府。

吳六一這般著急地將信箋交給她,定然是知曉她出宮,順便去看看太妃也使得。

她還是打算先從這位梁娘子下手,探得當年的情況,才好決定如何對待這位太妃。

容九見她匆匆示意便命人去泡藥浴,又見慕容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嗤笑道:“萬人之上的生活,也未見得多麽舒坦。還不是有著比普通百姓更多的煩惱。”

慕容珺用力握緊她的雙臂,正色命道:“容九,給我配一副藥,吃了周身無力的那種。”

*

隨著吱呀一聲,梁府的中門迅速打開,一名老嫗在少年郎的攙扶下疾步走了出來。

侍衛長示意少年郎止步,向老嫗拱手說道:“梁娘子請。”

少年郎透過車簾,看向車內坐著一名極美的婦人,不由得看呆了。

“老奴拜見皇後娘娘。”梁娘子顫巍巍下跪,被王徽妍扶住,示意她坐在椅凳內。

“娘子不必行此大禮,本宮前來是有事相詢。”少女看著她說道:“陛下這幾日總說夢話,想是極度思念太後娘娘,”她假裝苦惱地訴說著:“娘子,陛下幼時可有說夢話的習慣?”

“老身並未見過陛下說夢話。”梁娘子心中暗忖,陛下極少宿在太後宮中,具體他是否說夢話,還真不可知。

王徽妍笑了笑,“是麽,最近陛下的夢話裏,還提到了梁娘子和崔姓娘子。本宮自入宮後,好似並未在太後娘娘身邊見過崔姓女子,難道是太後娘娘當年為陛下選的陪侍?”

梁娘子心中大驚,細聽之下,更像是皇後吃醋故意套話,趕忙擠出一絲笑意:“皇後娘娘多慮了,崔姓娘子早已病逝,又怎會是太後她老人家為陛下選的曉事女。”

她雖然在宮中多年,但許是這件事影響太過於深遠,王徽妍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驚慌。

病逝這條信息也有一定的根據,她滿意地端起茶盞:“既如此,本宮就放心了。娘子莫怕,好生保重身體。本宮回了。”

這才放心趕去水月庵。

崔念窈在庵堂內等了一日,心中盤算著陛下經過一宿,定然想明白了。

今日勢必會來看望親娘。

誰知她盼來的竟然是霸占皇後之位的賤女人。

只得咬牙隨著眾尼姑叩拜。

王徽妍上前將崔氏扶起,含笑道:“夫人在這裏可還住得慣?”也不提慕容策,將瞪著她的崔念窈視為空氣。

崔氏心下明了,見她溫和有禮又不失威嚴,心中暗自點頭。

也配合地恭敬回道:“多謝娘娘惦念,老身一切尚好。”

王徽妍打量著她所住的正堂,見窗明幾凈,屋內灑掃地很幹凈,看著床榻上的瓷枕和被褥命道:“今日去內府索要幾套蠶絲被和玉枕,送來水月庵。”跟隨的侍從趕忙去傳旨。

“夫人可有服用補藥?”她見崔氏雖然瘦弱,但卻沒有病態,還是想著多問一句,心裏頭好有底。

崔氏見她非但不提陛下,樣樣以她的名義下旨,這般滴水不漏,將陛下完全排除在外。這也是維護陛下的一種辦法。定然是抱著若她有問題,那也與陛下無關的意圖。

小小年紀有主見不說,說出的話是那般滴水不漏,就已令人佩服不已。

不由得恭謹回道:“老身身子健朗,並無任何病症。多謝娘娘惦記著。”

王徽妍這次來,也知曉不宜過多停留,崔念窈強硬地在場,更加給她尋了一個好借口。

“郡主既然在陪著夫人,那本宮回了。夫人莫要相送。”

她此次示好也只是存了三分熱情,給崔氏稍微吃一顆定心丸而已。

至於日後怎麽處理這名婆母,那要看慕容策是何意。

從昨日他的行為來看,必然是信了,只是目前他無法接受罷了。

血濃於水,日後也斷然不會不管就是了。

“老身送送娘娘,還有很多體己話尚未來得及說。娘娘得空還會再來麽?”崔氏瞧著崔念窈也是個不中用的,還不如皇後得寵,這次雖然不能明面上挽留,示好留個活話還是必要的。她還要靠皇後幫她搭橋,與兒子近距離接觸。

王徽妍見她如此配合,在崔念窈面前給足了面子,剛來時那些僅有的顧慮也打消了。她向來對於聰明且懂得審時度勢之人,都充滿著好感。

聽到相送,她也不拒絕,與崔氏談笑風生般地走至庵堂大門前,這才微微躬身行禮後,在恭送聲中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