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5頁)

“好了。”慕容策強裝淡定,泛紅的耳廓卻出賣了他。

他極少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這般“隨意”,今日算是放縱一回。

王徽妍迅速將手抽回,掏出絹帕想了想,先探身為他擦擦嘴角。

又被他搶過絹帕,禮尚往來,還順帶將她的手也擦幹凈。

少女看著碗裏剩下的豬腳,沒話找話:“給素蕓她們帶走罷,不然也是浪費。”

慕容策起身結賬,隨後小廝拿來油紙將剩下的豬腳包裹好,這才交給了王徽妍。

男人拉著她去了河邊,先是替她挽起衣袖,接過她手中的豬腳放在旁邊的石階上,也蹲下和她一起,“手上還是黏膩膩的,就著河水再洗洗。”

見她愣在那裏,只得拽起她的手,按在清澈的河水中,仔細地逐根手指全部洗幹凈,這才想起忘了拿絹帕。

“你幫我從衣襟內拿絹帕出來。”

王徽妍忘了害羞,詫異地看著他,“絹帕為何在衣襟內?”

見他笑笑不說話,狐疑地伸出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衣襟摸索著,結實溫熱的胸膛讓她又找到了臉紅的感覺。

耳邊聽到路過的行人指指點點,她沒好氣地埋怨:“絹帕難道不是應該放在衣袖內?”終於被她摸到了,拿出來一看,這不是自己為他包紮的那塊絹帕麽……

“換手。”慕容策見她乖順地換了手,為她洗凈後,自己也就著水洗了兩把,用她的手帕先給她擦幹凈,在擦了擦自己的手,疊好了照舊放入袖中。咳了一聲,“隨我去趟□□。”

王徽妍看著他,點點頭,“好。”被他拉著向馬車走去。

不知為何,慕容策覺得她雖然沒問,卻能感受到她的信任,不由得緊了緊她的手。

兩個人迎著溫暖的春風,走在夕陽西下的河邊。

*

□□,正堂。

崔念窈聽聞陛下果然來了,不顧母親的阻攔,杵著拐杖扶著侍女趕來了正堂。

一眼就瞧見了他身旁的皇後,登時心裏一陣厭惡。

她緊盯含笑侃侃而談的男人,恨他撇下自己去喚人。

想到他今晚就要知道的秘密,心中報復地想,若是昨晚與她共度,那麽今日便不是這般光景。

他竟然還將這女人帶來氣她,很好,她定然會讓這女人從後位上下來後也不得好死。

“女兒,你不好好養傷,跑來作甚?”秦王狠狠瞪了一眼跟隨在女兒身後的王妃。

崔念窈一臉擔憂地看著慕容策,“臣女聽聞陛下前來,就想著來面聖。”

秦王怕她在場礙事,趕忙起身扶住她的手臂:“陛下知曉你懂禮數,也面聖了,你回去歇著罷。”

“我不。”崔念窈順勢坐在客椅上,不由自主地看向慕容策:“三哥,我腿受傷了,你都不過問一下麽。”

慕容策看了一眼她的腿,“朕本想賜藥,後來一想,王叔的跌打藥無人能及。朕在王叔面前班門弄斧,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王徽妍聽著他這句說了等於沒說的話,心中默默稱贊。

秦王拱手:“陛下莫要拿臣取笑,臣常年征戰久病成醫,做不得數。”他想起什麽似的,恭肅行禮:“臣請罪,有件事一直未告知陛下。只因怕太妃受到威脅,故而一直暗自奉養她老人家至今。”

慕容策放下茶盞,“太妃,何人?”他能猜到秦王邀他前來,必然是出招要他接住。

思忖了關於軍餉,軍隊編制擴容,甚至崔念窈的晉封,就是沒想到他會提到太妃?

秦王摒退了閑雜人等,只留下皇後,王妃和崔念窈,這才細細道來:“臣去歲在邊境行軍,救了一名婦人。隨後看著她非常眼熟,詢問之下竟然是太後娘娘的陪嫁。後來得知,她被太後娘娘下令賜死,拋屍亂葬崗,幸好她大難不死逃到邊境艱難活了下來。”

他見坐在上首的男人蹙眉傾聽,繼續說道:“臣怕她在宮中做過不齒之事,質問她緣何被賜死。她哭著說,只因她被先帝看上臨幸一夜後懷了妊,隨後太後娘娘也相繼有妊,生產時將她的孩兒搶走,冒充是自己誕下的皇子。”

王徽妍震驚之下,看著臉色鐵青的慕容策倏地起身,忍不住也起身斥責道:“秦王,事情重大,若無確鑿證據,這是欺君。”

“皇後娘娘,”秦王拱手卻看向了狠戾看著他的皇帝:“臣自然是調查清楚了,太妃說陛下右耳上方的發間有兩顆痣,股間有胎記。太妃就在庭中,等待與陛下相見。”

“荒謬!”慕容策冷冷一笑,笑得有些猙獰:“朕念在與王叔共同經歷大小戰役數十場的情分上,赦免你這次欺君,”他緊盯秦王,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抵在他的喉間,隨著崔念窈一聲驚呼,蟄伏在□□的暗衛紛紛進入堂內,聽他冷如寒冰的聲音:“秦王若想要搭上崔氏上百口人,朕有的是辦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