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思量(5)

陸元澈走後,命人送了些年貨來,於他而言,跟太子墨已是老交情了,這些都是小意思。

憶往昔,他才十二歲還在盛京時,便跟著太子墨混跡,騎馬射獵,皆是太子所教,雖然如今變得有些寡言少語,終究在他眼中,太子仍是太子,哪怕已被廢除。

轉眼兩日過去,便是除夕,陸少爺自然是隨長公主去了盛京應宴,有耳聞那宴席可容上千人,盛朝凡是有頭有臉的都去湊上熱鬧。

姜卿兒偶爾與恩翠聊得興起,弘忍對此反應平平,絲毫興趣都無。

除夕了,弘忍這個住持還是很負責的,都給兩個小和尚備上了新僧衣,他自己不會縫制,是花錢讓成衣房的人做的。

弘忍不止給小和尚備了新衣裳,也給姜卿兒備了一套紅紗襦裙,穿上剛好合適,不大不小。

姜卿兒擡著雙手,任著弘忍給她系著腰帶,喃喃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

弘忍擡眸瞧她一眼,微微勾唇,慢條斯理道:“你說呢。”

他的眼神,意味明顯。雙手扣緊姜卿兒細腰,語氣幾分曖昧道:“這樣。”

姜卿兒抿了抿唇,垂下首,臉頰泛紅,敢情是摸出來的?她可算是知道了,這個和尚越來越壞了。

寺裏年味淺,不貼春聯也不貼福,頂多是換了些新物,犒勞了下兩個小和尚。

姜卿兒還發現這大和尚平日看起來扣扣叟叟的,居然藏了小金庫,細細數來也有好幾千兩,難怪他那白玉佛珠雕著金紋,一看就不凡。

弘忍只是一笑,哪裏是小金庫,是平西王離開之前,順手交給他的,不過仍是回應她一句,“修行中人,自應節儉。”

姜卿兒點著首,他怎麽說都有理由。

用過一桌較為豐富的齋飯後,今日的小和尚們免了參佛論道,各自休息。

天色將暗,揚州城那邊煙花聲此起彼伏,繁華之極,歷年在城裏過年的姜卿兒知道,那是怎樣的場景,揚州從不失紙醉金迷。

想來煙雲坊又是熱鬧非凡吧,楊管事是縱容她,讓她多歇息幾日,不過年後,煙雲坊便要來一個新的老鴇掌管,姜卿兒便不能如此隨心所欲了。

最近弘忍的誦經聲少了些,多數都是查看書卷,當晚安靜些許。

姜卿兒注意到那些信件,弘忍每次看完就會暗自燒掉,總覺得他有小秘密。

禪房之中,暖爐裏燃著炭火,暖和不少,姜卿兒慵懶地半躺在屏榻上,身姿婀娜,一襲紅裙顯得她明媚妖嬈,姿態風韻自然,柔嫩的纖手裏端著本曲譜。

不過她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今兒除夕,在佛殿裏聽和尚念過經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姜卿兒便擡眸看向身前的弘忍,盤坐得端正,身形挺拔,佛珠撚在手中,他的目光落在經書之上,那僧衣袈裟緊扣得整齊,不見一絲松懈,冷峻的臉龐隱隱流露著禁欲感。

不得不的說,她看上去有那麽一點點不正經,就像是自己玷汙了他一般。

姜卿兒嫣然笑起,唉,誰讓她是個戲子,擡起玉足輕輕搭在弘忍的肩膀上,紅裙從腿上滑落,落在裙底,露出白嫩細滑的長腿,一點點的撩撥,可謂是媚態如風,香艷姣麗。

弘忍並未回頭看她,只是輕輕揚唇,看著手中經書,仍由她那雙玉足作亂。

姜卿兒便順著他的肩輕踩下來,小巧玲瓏的腳丫勾扯著弘忍身上的袈裟,她輕柔道:“大師,你便與我說說,剃度前你是做什麽的?”

弘忍放在經書,頓了一下,輕描淡寫道:“十五束發之年,能做得了什麽,無非是讀書治學。”

正因年少無知,才會一敗塗地。

“嗯?”姜卿兒腳上動作停下,“束發啊,為何如此早早便入了空門。”

大師束發時,她還是個……小蘿蔔丁,嗯?

弘忍語氣不鹹不淡:“家道中落,世間無容我之所,唯有尋入佛門。”

“家中可還有親人?”姜卿兒問道,大師既然為李姓,氣宇非同常人,向來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雖然清苦修行,舉止氣質間的貴氣是淹沒不了的。

弘忍眸色微深,緩緩轉過身來,“有位和善賢淑的母親,亦是多年未見。”

“苦了她老人家了,你應多去看看她才是。”姜卿兒道,微微一笑,“無妨,以後卿兒陪著你,好好待婆婆。”

他與母親何嘗不想見面,不過是生離如同死別,難有相見。

弘忍沉默片刻,看著姜卿兒嬌艷的容顏,便也隨著她輕笑,“若她見到你,或許會很歡喜。”

姜卿兒眉眼彎彎,心中多了份期待,“所以大師快些去了這和尚的頭銜,娶卿兒為妻。”

說著,她的玉足落在弘忍的胸膛上,順著往下撥弄著僧衣衣帶,深入衣襟之下,腳趾踩在他的腹肌上,撩撥味十足,觸感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