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姬稷撚起少女細軟的發絲,“你問這個作甚?”

趙枝枝羞赧:“我隨便問問。”

姬稷往前挪了挪,聲音沉靜:“可是想要太子與你共寢?”

趙枝枝一張臉紅透,手忙腳亂翻過身,背對著姬稷。

半晌,她聲音像是蚊子叫似的,語調越低越軟:“是,也不是。”

“嗯?”

趙枝枝放心將話告訴她的啾啾:“雖然殿下不再小氣,但是殿下讓我更害怕了。”

姬稷甕聲甕氣:“既然害怕,為何還要想他?想得夜不能寐?”

“因為不得不想。”趙枝枝摳著席子上的細縫,幹凈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迷霧,仿徨迷茫。

她是趙家的女兒,雖然爹一直將她當做玩物養,他養她就是為了賣她,但世道如此,又有什麽好恨的。天底下有千千萬萬個趙枝枝,她只是其中一個。比起那些生下來就當牛做馬的奴隸,她有什麽資格自怨自艾。

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做真正的趙氏女。什麽真正的趙氏女,爹騙她的,她甚至沒有上過族譜,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想讓她甘心為趙家賣命而已。

趙家養她這些年,興許以後不能再插手她的人生了。帝太子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無上的權力令他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趙家大概也沒想到,帝太子竟會如此強勢地展示他的權威,連各公卿的貴女都被他當做宮人使。

這樣的人,又怎會容忍自己的後院被他人指手畫腳?

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若能成功獻身帝太子,讓帝太子收下趙家的好意,就當是對趙家的生養之恩了。至於以後是死是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他們再也別想讓她伺候十個人。等她爬上帝太子床榻之後,她就去告訴趙家人,他們要她做的事,她一件都不喜歡,她最討厭男人了,她一看到男人就惡心反胃。他們若想討好誰,他們自己去爬床。

這具身子是她的,不是趙家的。他們若不想再給她冠姓,那就收回去。

反正她在帝太子的後院,帝太子讓她住進南藤樓,趙家也不能拿她怎樣。

趙枝枝忽然覺得自己有種狐假虎威的氣勢,這讓她莫名有些心虛,她揉揉發燙的耳朵,暗自告誡自己:還沒爬上去呢,趙枝枝你不要得意忘形,況且,帝太子的床榻豈是輕易能夠爬上去的?

“啾啾?”身後人了無動靜,趙枝枝回過頭,她的啾啾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趙枝枝輕手輕腳取過榻上的薄被。

雖是夏日,但她屋裏到處都是消暑的冰塊,而且這屋子似乎做了什麽了不得的改動,有太陽照著,可屋內觸手生涼。家令大人說,南藤樓是太子殿下親自過問設計改建的,冬暖夏涼,這麽好的地方給了她住,她真是撞大運。

趙枝枝替姬稷蓋上被子,她自己也鉆進去,兩個人睡在地上的竹席,共枕一床被子。

她暗搓搓地摸摸姬稷白玉般的臉,悄聲說:“比起與太子殿下共寢,我更願意和啾啾共寢,啾啾香香的,我也香香的,我們睡在一起,就更香了。”

姬稷張開眼。

趙枝枝嚇一跳:“原來你沒睡著?”

姬稷:“我又不是來睡覺的。”

趙枝枝靠到他手臂邊,“啾啾,你想和太子殿下共寢嗎?”

從小到大被無數殷女追捧的姬稷很是肯定:“哪個女人不想?”

“那以後我們一起和殿下共寢。”趙枝枝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有啾啾在,我就不會害怕殿下了。”

姬稷噎得說不出話,半天才道:“虎……虎狼之詞!”

趙枝枝:“啾啾沒聽過貴族之間的秘聞嗎,三人共寢是很常見的事,曾經還有數十人一起共寢的。要是伺候的那位男君卓爾不凡,多幾個人一起分擔反而能輕松些。”

姬稷呼吸粗重起來。

趙枝枝:“不知道殿下那處是否……”

姬稷猛地坐起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柿子:“不……不許再說這些事。”

趙枝枝懵懵地望著他,水潤純凈的眸子天真無辜:“啾啾還沒學過床幃之事嗎?”

“學過了。”姬稷重重躺回去,聲音很輕:“我什麽沒學過。”

趙枝枝尋著他的手握住,“若真能共侍殿下,我會照顧好啾啾,不讓啾啾受傷。”

姬稷喉頭微聳,“說不定殿下就只喜歡和一人共寢。”

“因為他顧不過來嗎?”趙枝枝問。

姬稷:“當然不是!”

趙枝枝不想惹她的啾啾不高興,她立馬道:“我不說了,再也不說這些事。”

姬稷悶悶地盯看趙枝枝。

趙姬甜甜笑,有意為剛才的事安撫他,低下頭,濕濕的唇啄了啄他的手背,“啾啾最好了,啾啾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

姬稷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心,他抽出手,別開眼,緩緩道:“殿下性情殘暴,殺人如麻,堪比惡鬼,他生得醜陋,最恨絕色,等你到了他床上,不知有沒有命活著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