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姐,這是上個月金福緣的帳本。基本收益與往月持平,凈收益為兩千六百四十七兩。“

”請您過目……”

一個身材微胖身穿綢緞笑容可掬的中年胖子恭敬地遞給花盞一個烏木匣子,匣子上面還放著一本深藍封面的本子,那是帳冊。

金福緣是薛明珠自己的產業。

是一家小飯館。

嗯……之前是小飯館,這些年慢慢擴展得已經變成了一個兩層高的酒樓。

在寧安很是有名,每天都是賓客迎門,客滿為患。

許多老客戶都希望金福緣能再擴建一下。

畢竟現在,寧安四層高的酒樓比比皆是。

可是,薛明珠和金掌櫃的都不同意。

金掌櫃的就是面前這個身材微胖笑容可掬中年胖子了。

他和薛明珠都認為二人精力有限,與其擴大經營,耗心費力,不如小而精用心做好每一道菜,將金福緣做成一個老店,傳承下去。

他們家只做寧安菜。

說起這個薛明珠與這個金掌櫃的相識,還有些緣分。

金掌櫃特別擅長做一道叫做‘白玉魚圓’的寧安菜,薛明珠偶然吃過一次,驚為天人,就成為了金掌櫃的忠實客人。

每隔幾天便要吃上一回。

可有一次,薛府的小廝卻沒買回,說是老板說不幹了,要關門了。

薛明珠打聽之下才知道,金老板的兒子訂了一門親事,對方要的聘禮有點高兒,金老板忍痛要將飯館兒盤出去。

那時候的薛母正教薛明珠管家,於是,薛明珠便和薛母商量將這個小飯館兒買下,給她練手用。

薛母好歹也做過京官兒的太太,知道京中的小姐們未出閣之前就有自己的產業,鍛煉管家能力。做為一個事事兒都不想讓薛明珠比京中閨秀差的老母親,薛母忍著肉疼替薛明珠盤下了這間小飯館兒。

當然,後來這筆錢,薛明珠幾倍的給老母親還上了,老母親已經不知道肉疼是什麽了,還特別殷勤的問薛明珠還想不想開別的店……比如綢緞莊、胭脂鋪、首飾店什麽的,可惜,薛明珠的興趣全在吃上,對其它的都沒興趣,統統拒絕了。

薛明珠盤下了小飯館兒,留下了小飯館兒裏的所有人,包括金掌櫃的。

因為與金掌櫃的這段緣分,所以,金掌櫃後來將酒樓改名叫了‘金福緣’。

金掌櫃第一次送來的帳本像流水賬一樣,薛明珠看了三天,直看得頭昏腦漲。忍無可忍之下,薛明珠給金掌櫃普及了借貸記賬法和阿拉伯數字。

她苦難的日子才結束。

後來,她又把這兩種方法教給了薛父、薛母和謝孤舟。

薛母還好些。

只要好用,薛母才不關心它從哪裏來。

就是薛父和謝孤舟那裏不好騙,薛明珠又想了三天,才編出一個無意間在哪本介紹番邦的書籍上看到現在找不到了這種爛掉牙的借口。

別管借口是不是爛,好用就行!

反正,死無對證!

薛明珠打開匣子,裏面是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及散碎的銀兩。這是金福緣這個月的收益。薛明珠轉身給了花煙讓她放好。

至於帳冊只是隨手翻了兩下,便放下了。

金掌櫃的笑眯眯的搓搓手,“小姐,這下個月的新菜,不知道您想沒想出來呢?”

薛明珠眼皮一跳,很是心虛。

自從那天被謝孤舟表白後,她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心裏時而甜蜜,時而心慌。

這麽好看的小哥哥就被她叼回窩裏了?

她怎麽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就像在做夢一般!

因為太懷疑真實性了,所以,薛明珠這些天總是一遍遍回想著當天所發生的一切。

每分每秒!

她提的條件……他竟然都答應了?!

我去!

果然,還是欺負師兄神馬的可行性最高。

這放一般人家都不太可能會答應啊。

因為一直在想著這個事兒,她就把想新菜的事兒給忘了。

為了不斷留住客戶,薛明珠規定‘金福緣’每隔三個月上一道新菜,每年年末根據四道菜賣的銷量,擇一留下成為‘金福緣’的招牌菜。

每年年末‘金福緣’還會施行末尾淘汰制,淘汰這一年中最不受食客歡迎的一道菜。

因為,‘金福緣’的創意新穎,這些年‘金福緣’很是攬了一批忠心的食客。

這天南地北的客商來寧安,若是想嘗嘗正宗的寧安菜,必推‘金福緣’!

“金掌櫃,最近沒有靈感啊……”,薛明珠故做苦惱道,“要不這樣吧……過兩天,你給我準備幾道適合踏青遊玩的吃食,我出去找找靈感!”

“成!成!”

“我讓後廚給您好好的備上幾道。”

“您愛吃的白玉魚圓、熏雞、糟鵪鶉、蜇皮拌西紅門、水晶膾、棗泥米糕、奶油松穰卷酥……您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