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4/4頁)

這時,她看見轉角處弗裏茲突然頓住,腳踹開旁邊的包廂門,直接沖了進去。

裏面傳來男人粗糲的怒斥聲:“什麽人?!”

然後祁瑯就聽見了槍聲。

祁瑯心裏咯噔。

這些人竟然有槍。

她猛地沖進去,看見弗裏茲壓著個男人倒在地上,他肩膀處有道血口,正在泊泊流著血,但是他卻似無所覺,只死死捏著男人的脖子:“說,你們的基地在哪兒?!”

男人直沒出聲,祁瑯走過去,看眼他青黑的面容,蹲下來把他手上的空間紐拽下來:“他已經自殺了。”

弗裏茲表情臉頰微微抽動了下,他看了她眼,眼底猩紅片,像是活生生的理智在崩塌。

祁瑯很平靜地回視著他,沒有恐懼,也沒有擔憂。

但是她這種目光,反而讓弗裏茲覺得很舒服,連帶著情緒都鎮定下來些許。

他閉了閉眼,在自己肩膀的傷口上用力摳了下,疼痛刺激得理智回歸,他撿起地上的槍,聽見外面走廊迅速集合的腳步聲,沉聲說:“走。”

那聲槍聲,瞬間驚動了諾大的會館,這個看起來燈紅酒綠的無害會館瞬間變成了最冷酷的絞肉機器,尖叫和真槍.賀彈的能量取代了嬉笑和音樂聲,弗裏茲帶著她試圖往外沖,但是被密集的子彈又生生打了回來,弗裏茲和祁瑯躲到處平台後面,弗裏茲邊往外射擊邊探頭看,然後沉沉呼吸了下,對祁瑯說:“我找到了個位置,會兒我給你打掩護,你從那裏跑,直接跑。”

他沒有聽到會話,極不耐煩地側頭,就看見祁瑯蹲在他旁邊,眨著眼睛看他。

祁瑯打量他:“長官,你快死了,你知道嗎?”

真他媽會說話!

弗裏茲冷漠說:“死不了。”

“到這時候了,你還騙我幹啥?”

祁瑯嘆口氣:“我就說你怪怪的,單純的精神問題也不至於,原來你基因病快爆發了,雙重疊加,你現在身上的能量波都亂成麻了,你還嘴硬什麽。”

弗裏茲冷冷看她眼:“即使我死,也會把你送出去。”

“我真感動。”

祁瑯看著他,感慨說:“老有人說你是個神經病,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是配得上這個詞的,明知道沒命還要親自上陣,你可真是個狠人。”

弗裏茲腦子嗡嗡作響,眼前血糊糊片,他心知自己時間不多了,直接說:“別廢話,立刻走。”

祁瑯不動彈,想是突然特別感興趣和他說話,非得了解下他死前的心路歷程:“你真要死在這兒啊,你甘心啊。”

弗裏茲冷笑著換了個彈夾,諷刺說:“我倒是想讓你代我死在這兒呢,只不過沒這個機會。”

祁瑯看著他強撐著往對面射擊,他肩膀上流下的血已經淌成個血泊,臉色慘白得觸目驚心。

他現在就強撐著口氣,這口氣散了,他就會以最慘烈的姿態死去。

祁瑯看了他半響,砸吧下嘴:“雖然你很欠抽,又不聽話,估計不能成為個合格的工具人小弟,但是我還有點不想讓你死了。”

畢竟志同道合的神經病是多麽的難得啊。

弗裏茲已經聽不見她說什麽,他也不在乎了,他死死盯著對面火的個縫隙,正要叫祁瑯沖過去,就覺後頸痛,整個人瞬間軟倒下來。

祁瑯拽著弗裏茲的腳踝,彎著腰拖著他顛顛顛就往身後的走廊裏跑,她循著空氣熟悉的能量波紊路往前,繞過個轉角,在身後的追兵追上來之前,她腳踹開個包廂的門,在裏面的衛兵們站起開槍之前,她氣貫長虹氣十足:“珀西——”

包廂最深處的會客廳裏,正在慢條斯理說話的年輕男人突然滯,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注視猛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扭頭看著門口,想都沒想就跑出去,在看見她的時候頓時呆住了:“蒂安,你怎麽在這兒?!”

“沒時間解釋了。”

祁瑯大聲說:“先救命啊,給騰個地兒,他要死了!”

珀西愣,這才看見她身後還拖著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長風衣,及膝軍靴,寬肩細腰大長腿,以及張即使被血糊得亂七糟也能看出是極為英俊的臉。

珀西的眉頭下意識皺起來,極為不滿地說:“這又是哪兒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