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更)(第2/4頁)

菲爾德因為他的異樣而詫異地回頭看他:“將軍,怎麽了?”

君朔抿了抿唇,復雜地看了眼無所知的菲爾德,搖了搖頭:“不,沒什麽。”

菲爾德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看了看他,突然笑:“將軍以前和長官很熟悉?”

君朔頓了頓,又搖頭:“我們以前認識,但是她和現在…截然不同,我們算不上熟悉。”

菲爾德笑了笑,他直沒有忘記,祁瑯在佛克郡星上,親口承認的那句“白月光”呢。

不過他看這些時日他們的相處,並沒有什麽舊情復燃的意味,即使有什麽也都過去了,菲爾德也無意再多說起這個讓大家都不太愉悅的話題,幹脆借機快走幾步走到門口,叩了叩大門,揚起聲音:“長官,到時間了。”

回應他的是片死寂,安靜的好像屋子裏根本沒有人樣,菲爾德臉“果然如此”地嘆了口氣,改為重重地叩門,並揚起聲音:

“長官!”

“長官要出發了!”

“君將軍來送您了,馬將軍也在等著呢,長官快出來——”

“——嘭!”

大門突然傳來聲重響,仿佛什麽沉重的東西狠狠砸在門上,伴隨著女人殺豬似的尖叫,那門重重顫了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凹陷裂紋。

菲爾德頓,猶豫著問君朔:“您聽到了什麽聲音嗎?”

君朔也遲疑了下:“你們長官…起床氣嚴重嗎?”

“倒也不是特別嚴重…”

菲爾德舔了舔嘴唇:“…至少般情況下,是不會用沙發砸門的。”

很好。

君朔二話不說拔出配槍,言簡意賅:“踹門!”

……

沒有什麽語言可以形容祁瑯睜眼,就對上張放大的男人的臉的心情。

暗勢滔天的宗老板有張實在清俊風雅的美好皮囊。

尤其是當他闔上眼,沉靜的側臉靜靜枕著手臂,睡夢不覺拉下的唇線和眼角緊繃的淺淺紋路,在清晨燦爛的陽光下反而更加清晰,那種糅雜著沉凝雍容的溫和,像把利劍被昂貴的絲綢和皮革包裹住,連上面繁復的暗紋,都帶著讓人目眩神迷的神秘味道。

因為她的動靜,沉睡的男人也被驚動,他很快睜開眼睛,漆黑涼薄的眼神在看清她的時候,慢慢融成了溫水般的暖意,他彎了彎唇角,慵懶地眯起眼睛,好脾氣地過來要蹭蹭她:“早安。”

祁瑯頂著頭呆毛,睜著雙睡意朦朧的大眼睛,定定看了他分鐘,又低下頭,看了看皺皺巴巴的被子下兩個人幾乎快纏在起的四肢,和卷的亂七糟的衣服。

“…”祁瑯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那散亂的衣領和胸口小片露出的皮膚,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宗政也低頭看了眼,立刻發起聲明:“是你睡覺不老實,自己滾過來的。”

他就說自己昨晚上做夢都感覺抱了個小太陽,熱得要命,小太陽還長了爪子,爪魚似的纏著他,又撓又咬,扒都扒不開。

祁瑯:“…”

面對這種情況,祁瑯出乎意料的冷靜。

她先從他懷裏鉆出來,把自己的手臂和腿收回來完完整整放到自己旁邊,然後坐起來,靠著床頭,擡手從腦門往後捋了把自己的頭發,深深呼吸口氣。

——與“大佬酒後亂性後點根煙冷靜下”有異曲同工之妙。

宗政莫名覺得怪異,感覺兩個人身份顛倒,他倒像是個被吃幹抹凈眼瞅著要被拋棄的失足少女。

宗政還以為她睜眼就要暴打人呢,結果她怪冷靜的,他反而有點摸不準她這個路數,遲疑了下,壓著被子也坐起來,頗有點試探地看著她:“你…有什麽想法?”

祁瑯沒搭理他,自顧自捋著頭發,捋了好幾遍,才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看著他:“昨晚你不是說,只躺會兒嗎?”

“我本來只想躺會兒。”

宗政歉然說:“但是我太累了,我也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祁瑯還沒有生氣,就是直勾勾盯著他,語氣倒是異常平靜:“我們只是躺了晚上,沒幹別的對吧?”

宗政這次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

祁瑯表情驟然猙獰,抄起旁邊的台燈就朝他砸來邊咆哮著:“我覺得你想死——”

宗政心裏咯噔聲,連忙閃躲,但是他昨晚被祁瑯個姿勢壓著給壓麻了,這動彈肌肉酸軟根本使不上力,他慌忙擡起手,雙手間的束能環正好架住台燈的罩子,他被那狂暴的力量砸地身形歪,險些沒栽到床下去,倒吸口氣,艱難說:“你冷靜下…”

“我在努力冷靜。”

祁瑯誠懇說:“等我打死你我就徹底冷靜了。”

宗政心道不好,這個混蛋玩意兒為了不負責任,睡完了不止要扔掉他,還居然心狠手辣要直接幹掉他?!

宗政踉蹌下,順勢站到床下去,雙手高舉:“我向你投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