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更)(第2/3頁)

祁瑯超級乖地點頭,白嫩嫩的小臉蛋,水盈盈的眼睛,乖乖站在那裏,她不說話不喪病的時候像一株挺立的漂亮花枝,美好到讓人心都軟成了水。

兩個男人同時不爭氣地被虛假表象所迷惑,臉色都慢慢柔和下來,再想到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就要去腥風血雨的戰場,再見又不知是如何滄海桑田,他們的表情更是多了憐惜。

克裏斯把她背包上七扭八歪的繩子給擰直了,輕聲對她說:“你去了戰場,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肆意妄為了。”

祁瑯眨了一下眼睛。

“軍隊裏軍紀嚴明、等級森嚴,您到了那裏,就不再是高貴的公主,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尉,對於長官要客氣禮貌,對於部下要賞罰分明。”

林絕也開了口,像是老父親看著自己不省心的女兒走向社會將接受社會主義毒打,苦口婆心地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經驗都直接塞進她腦子裏:“治軍嚴、寬之間,你要自己掌握好分寸,如果有人要欺負你,你看準情況應對,不能一味地硬,但是也絕不能軟,軍隊裏永遠崇拜強者,只要你能帶領你的士兵取得勝利,他們就會服從你、忠誠你,立了威,就不敢有人挑釁你。”

克裏斯自知這些東西自己遠沒有林絕知道得多,也不再插嘴,只靜靜聽著,看著若有所思的祁瑯,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梅爾,抿了抿唇。

陛下看來是真生氣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對她如此無情,竟然連一個有能力的副官都沒有安排,要知道其他皇子偽裝身份入伍的時候,皇帝怎麽也會安排一個身世清白又有能力的副官輔佐,尤其是當年大皇子與三皇子的副官,更是皇帝親自選了合適的陪著一起走,畢竟是歐格拉的孩子,雖說有監視的意思,但畢竟也是輔助和保護。

但是祁瑯,她就像是被作為權力博弈中被放逐的犧牲品,孤零零的走,沒有保護、沒有看重,甚至沒有多一句的叮囑,臨走了,居然也只有他們幾個來送行。

克裏斯看著像是無知無覺的祁瑯,越想心裏越難受,他忍不住上前扶著她的肩膀,對她認真說:“你再忍一忍,過段時間我就去找你。”

祁瑯:“…”

她總覺得克裏斯誤會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她敏銳察覺到克裏斯對她的態度柔和耐心了不少,為了迅速擴大戰果,她果斷認下了這個小白花人設,淒風冷雨地點點頭,卻還故作堅強,善解人意地說:“我沒事,你忙你的,別為我擔心。”

“別擔心,克裏斯司長。”

林絕也寬慰說:“我在南方軍區也有一些朋友,我會讓他們多看顧一些公主,過些日子我回到西南軍區,也會盡可能找機會去南方軍區看看。”

克裏斯感激說:“那就麻煩您了林將軍。”

林絕說:“客氣。”

祁瑯聽著他們說話,卻低頭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登艦了,怎麽人還不來?這麽相親相愛的合作者關系了,難道都不帶點東西來送送她嗎?

克裏斯注意到她的分心:“怎麽了?你還在等誰?”

祁瑯剛要說話,身後閥門開啟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看了一下時間表,正是她的航班登艦的時候。

可惜了,一只最大的肥羊真的沒宰成。

祁瑯哀怨嘆一口氣,背上沉甸甸的包站起來,對梅爾示意了一下,對林絕克裏斯說:“行了,我們走了。”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叮囑的,兩人深深看著她,千言萬語只濃縮成一句話。

克裏斯:“別浪,別搞事。”

“…”林絕默默把那句“保重”咽了下去,心想果然還是克裏斯司長更言簡意賅。

祁瑯表情也是一言難盡,她揮揮手:“我盡量,走了。”

乘客們排著長隊通過閥門走進停機坪,克裏斯林絕站在外面,遙遙看著祁瑯的背影消失。

“我知道我不用擔心,可又總是忍不住擔心她。”

克裏斯突然出聲,輕輕的聲音像是呢喃自語:“我有時總覺得她像一個孩子,充滿著好奇心,天生追逐著新鮮未知事物的刺激和危險,這讓她充滿奇異的魅力,有時候可愛地讓人想笑又心軟,有時候動容地讓人不能自已,有時候又讓人無法不去擔憂和心驚,甚至是…”嫉妒。

最後兩個字被碾碎在他嘴角,無聲無息,但是這難得的異樣,也足夠林絕轉頭看向他。

林絕看著克裏斯沒有表情的側臉,心中微微一動,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阿諾德曾經對我說起過她。”

他不期然地想起那天,當那個從來桀驁高傲的青年醉醺醺癱在酒桌上,緊皺著眉,不甘不願嘀咕著夢話。

“他說,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林絕平靜說:“他還說,她,是天生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