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齊國公有話說

謝景衣想著,脖子僵硬的扭了一下,看向了身旁的柴祐琛,只見他也是一臉震驚,那神情不比謝景衣好幾分。

爹啊,你怎麽不按說好的來啊!一上來就直接放大招,順序錯了啊!

想他這幾個月來,冥思苦想,幾經斟酌,終於打響出了今日的絕妙算盤:他先是問謝景衣求親,告訴她上輩子銅錢的秘密,他有信心,謝景衣一定會同意的;

然後再當著全京城想嫁他的小娘子的面,豪擲十萬金下聘……情敵全滅……謝景衣至此高枕無憂,在京城有了絕對的體面。

便是想要塞人進他們府上的人,見了這陣仗,都不好意思張那個口,一絕後患。

最後負荊請罪,告訴她其實他早就自作主張,問她爹娘求過親了……謝嬤嬤有了面子,那手中的大棒,自然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如此完美無瑕的計劃,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他只是對他阿爹說,今日一定要給謝家人臉面,處處重視,可沒有叫他張嘴就來“親家翁”!

爹啊!你簡直是坑兒第一人!

您是不知道謝嬤嬤,她心眼小起來,比針尖還小!

柴祐琛想著,僵硬著扭動脖子,看向了謝景衣。

“我怕不是聽錯了,您說的是親家?什麽親家?”

謝景衣聽到人群中傳來一響亮的女聲,認真的點了點頭,沒有錯,肯定是我們聽錯了。

那婦人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略顯老態,但是衣著華貴,舉手投足之間,自帶威儀,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正是那鄭王妃,姜含姿的母親。

齊國公一聽,爽朗的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早在杭州之時,我便為我兒逸天定下了一門好親事,正是謝兄的第三女。故有親家一稱,我此番回京,不光是為了慶我兒高中狀元,更是想為我兒擇個良辰吉日,早日成親,好來個雙喜臨門。”

柴祐琛聽得一頭黑線,心中咯噔一下,只盯著謝景衣瞧,只見她已經呆若木雞,心下狂呼,爹,你絕了;我,完了;您兒媳婦,沒了!

在場的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有不少小娘子都低下了頭去。

說句實在話,若論京城第一金龜婿如今是誰,那必須非柴祐琛莫屬。

狀元郎不算什麽,三年便有一個,一輩子熬不出頭的,數都數不清。

可柴祐琛不僅是狀元郎,父親是國公爺,母親乃是長公主,發小是官家;本人能文能武,又無通房妾室;世家大族誰不知道,柴大郎身子極差,指不定哪一天,人就沒有了。

到時候,所有的家產,不就全是柴祐琛一個人的了?

這樣的金龜婿,誰人不想要?這滿園子裏,但凡領了小娘子來的,都是存了這個心思了。若是得了柴二青眼,或者是討了齊國公喜歡,那可就是一樁美事了。

便是不成,來賀柴祐琛高中,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

因為有呼聲最高的元嬰同姜含姿在,大部分的人,不過都是來撞大運的。聽了這話,雖然意外,但不至於惱怒。

至於謝景衣,且不論她同永平侯府有什麽關系,就沖著她做了十多年的縣令之女,母親不過是個商戶女,就沒有人認為她是個威脅。

就算柴二中意又如何,最多不過一個妾室罷了。

現在他們聽到了什麽?齊國公親口承認了,兩人早有婚約!

謝景衣覺得自己腦瓜子更疼了,她快速的看向了自己的一家子人,這一瞧,好家夥,除了謝景音一臉震驚,謝保林同翟氏,還有謝景澤都無半點意外之色。

顯然他們早就知曉此事了,或者說,齊國公沒有撒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爹娘已經悄悄的給她定了親了!

簡直了!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坑女兒的父母!

“這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麽合適的親事?元嬰都同我說了,這謝景衣乃是小吏之女,出身寒微,怕是連玉器是好是壞都分不清楚;後來又莫名其妙的攀上了永平侯府,永平侯府的爛事兒,在場的還有不知道的麽?這樣的人家,能養出什麽好姑娘來?”

“娶了這樣的親事,於柴二哥哥又有何助力?”

現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謝景衣瞅著姜含姿振振有詞的樣子,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勾了勾嘴角。左右有什麽賬,之後再同柴祐琛算,現如今,倒是有人瞧著她要炸裂了,自己個送上門來了呢!

不等她開口,齊國公倒是先黑了臉。

“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麽如此出言不遜,實在是有違禮教!我給我兒定什麽親,還輪得到你一個黃毛丫頭來過問?我親家人品貴重,一門兩進士,家風清正,豈容你羞辱?”

“分不分得清玉器好壞不重要,分得清人的好壞才重要。娶妻就是要好處,你這是在罵我兒沒本事,還是我罵市儈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