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殺妻(第2/5頁)

朝中霎時一片嘩然,文武大臣各持己見地爭論不休。

有人覺得梁思丞既然投過敵,現在就算是戴罪立功,免了其死罪已經是額外開恩了,怎麽能還不罰反賞,甚至還額外提拔呢!

不少人感慨未及弱冠的慕炎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做事輕率。

但也有人覺得,慕炎哪裏是輕率,分明是在做好人,借此交好那些武將,以捂住手中的兵權呢!

想歸想,這一次,大部分人都不敢輕易出聲,經過那日太廟的事,滿朝文武都意識到了一點,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崇明帝之子慕炎就是下一任的君主了。

唯一可以阻撓慕炎登基的人就是岑隱,他們若是輕舉妄動,只會兩頭不討好。

大部分大臣都在觀望岑隱的態度,想看看岑隱到底會怎麽樣,畢竟這可是一個岑隱打壓慕炎的大好機會,只要岑隱發聲,他們只需要附和也算表明了立場與態度。

然而,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到了第三天,岑隱還是沒有表態,似是默許了這件事。

如此一來,某些人急了,生怕這件事就這麽無聲無息地過去了,於是,就有人洋洋灑灑地上了一道折子,說是攝政王重用梁思丞之舉不妥,梁思丞投敵叛國,證據確鑿,乃是罪臣,他尚未受審,不能就此放其回南境,應該撤其職位,將其入罪,關入天牢待三司會審雲雲。

折子遞上去後,便沒了聲息,慕炎直接壓下了折子,連理都沒理。

誰也沒想到慕炎竟然如此偏幫梁思丞,且有目中無人之嫌,不少朝臣都對此極為不滿,一些彼此交好的勛貴朝臣在私下裏議論紛紛。

“哎,攝政王的年紀果然還太輕,做事只憑個人喜惡,還難當大任。”泰郡王略帶幾分不以為然地說道。

今日是泰郡王邀了幾個交好的宗室勛貴來府中小敘,這些人大多是幾代的世交、姻親了,因此說起話來也沒那麽多顧忌。

廳堂裏其他人彼此交換著心知肚明的眼神。

京城之中,誰人不知泰郡王在梁家出事後,就迫不及待地與長子慕瑾凡撇清了關系,等於與梁家結了仇,泰郡王當然不希望梁家再復起,朝堂上平添一個對手。

有人點頭附和,有人默不作聲,也有人直接反駁。

“王爺,您此言差矣。”一個身形矮胖、著太師青錦袍的中年男子慢條斯理地拈須道,似有幾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傲,“照本侯看,這攝政王城府頗深,他哪裏是憑喜惡行事,分明是想拉攏武將,讓梁思丞給他賣命呢!這一招,高啊!”

“侯爺說得有理。”另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恍然大悟地撫掌道,“你們想想,像梁思丞這種罪臣,這要是幾位皇子,總要顧忌當初給他定罪的皇上,哪裏會用他。如今也只有攝政王還敢用梁思丞!”

眾人皆是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是了,慕炎恐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梁思丞曾經投敵是他仕途上最大的汙點,他能效忠的也只有慕炎,現在也只有慕炎登位,梁家才能有光明的前途。

“攝政王此舉可謂一石二鳥,還可以順便把南境與懷州都收入囊中,他這是在積蓄力量在防著‘那一位’呢!”那矮胖的中年男子又道,他故意在“那一位”三個字上加重音量,誰都知道他指的人是岑隱。

廳堂裏的不少人都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一山難容二虎,尤其涉及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力時,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與人分享屬於自己的權力,今上如此,岑隱如此,慕炎也是如此。

慕炎雖然現在已經是攝政王了,但是他不會滿足於現狀的,畢竟他現在處處受制於岑隱,而岑隱也許會適度地放點權力給慕炎,讓他嘗點甜頭,卻不可能容得下慕炎步步坐大,威脅到他的地位,畢竟這歷史上多的是帝王在坐穩了皇位後,就開始“清算”舊賬。

泰郡王端起茶盅,飲了兩口茶,心裏琢磨著:岑隱遲早會出手打壓慕炎,現在沒出手,恐怕也只是時機未到,又或者想借此看看群臣的態度……

泰郡王眸光一閃,仗著是長輩,直呼其名的斥道:“這個慕炎啊,為了爭權奪利,竟然連梁思丞這種投敵之將也敢用,也不怕天下讀書人口誅筆伐嗎?”

泰郡王正“義憤填膺”地說著,一個青衣小廝疾步匆匆地來到了廳堂中。

小廝進了廳堂後,就對著上首的泰郡王稟道:“王爺,攝政王宣您去武英殿一敘。”

話音落下後,廳堂裏的聲音霎時像是被吸走似的,一片死寂。

眾人神情各異,有的皺了皺眉頭,有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有的有些不安,有的目露好奇思忖之色,目光都看向了泰郡王。

“……”泰郡王一臉的莫名其妙,他與慕炎素無往來。

以前,他為了避嫌,也會與安平長公主之子保持距離;現在,考慮到岑隱與梁思丞,他更不會去向慕炎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