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盧質和盧程

馮道剛送完東西給張承業,從別院悠閑的出來,迎面碰上盧程。

“見過盧支使,”馮道拱手見禮。

盧程看了馮道一眼,突然把頭一扭,鼻子“哼”了一下,邁著八字步走了。

馮道見怪不怪,接著往回走。

自從張承業將盧程管理的賬簿和支使權交給他,這位盧支使就從所有能表示對他不滿的地方表示不滿,例如:見面故意當沒看見、背地裏說他壞話、和別人說他的出身不好等等,只要能讓他名聲不好的,這位盧支使一定來一遍。

可讓馮道無語的是,這位盧支使再怎麽看他不順眼,再怎麽說他壞話,就是不幹活!

本來張承業將盧程的活給他,未嘗不是存了讓其知恥後勇的念頭,可誰想到,這位盧支使除了在外面敗壞敗壞他的名聲外,絲毫不想著把活拿回來,反而遇到活直接丟給他。

弄的現在支使院有什麽事,下面的官吏第一時間來找他,而不是盧程。

馮道搖搖頭,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把盧程架空了呢,可其實……

有的人就是拈輕怕重懶得幹活!

李存勖安排好幽州的事情後,就帶著大軍和劉仁恭劉守光父子啟程回晉陽。

劉仁恭本來被劉守光囚禁在後院,李存勖搜使君府時找到他就把他一起捎上了。

回到晉陽,李存勖開了祠堂,打算用劉仁恭父子祭奠自己去世的父親。

畢竟當年劉仁恭背叛李克用,李克用可是到死都對其恨意不消。

李存勖先一刀抹了劉仁恭,又轉頭打算抹劉守光。

劉守光看著提著刀的李存勖,立刻拼命的掙紮大叫:“當初讓我不要投降的是李小喜,可他卻騙了我,若是不讓他來和我對峙說明白,我哪怕死了,到地底下也要到閻王那告狀。”

李存勖聽了覺得也有道理,就讓李小喜來和劉守光對峙。

李小喜來了後,生怕李存勖怪罪到自己身上,對劉守光斥道:“難道你囚父殺兄,也是我讓你做的?”

李存勖本來就對劉守光說的信了幾分,一看李小喜這麽對待故主,頓時更是厭惡,索性直接把李小喜也宰了,讓他一起陪劉守光去了。

外院正堂

馮道正在向張承業匯報最近糧草的支使情況,一個身穿儒服,有些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走進來。

“盧質,你隨王爺回來了?”張承業看到來人,驚喜的站起來。

“王爺去祠堂了,我就自個兒先進城了。有酒麽,快拿來給我來一口,一路上快憋死我了。”盧質往張承業旁邊一坐,熟練的支喚下人去拿酒。

張承業看的直搖頭,讓下人去把酒窖的好酒拿一壇來。

下人拿來酒,盧質接過,也不要下酒菜,直接拍開泥封,就灌了一口。

“好酒,痛快!”盧質贊道。

“你也等熱熱再喝,小心喝傷了身子,”張承業勸道。

“那還喝著有什麽意思,”盧質抱起酒壇,又灌了兩口。

張承業看他不聽,懶得再多說,轉頭接著看馮道拿來的賬簿。

等看完,把賬簿給馮道,“做的不錯,王爺回來了,等會八成要賞大軍,你按慣例提前把賞錢準備好。”

“是。”

馮道收拾好賬簿,抱著下去。

等馮道走後,剛才一直喝酒的盧質放下酒壇,對張承業問道:“老張,你哪弄的新人,以前沒見過?”

“上次我去幽州,從景城帶回來的,叫馮道,原是劉守光手下的巡官。”

“他就是馮道!”盧質一聽頓時來精神了。

張承業疑惑的看著盧質,“你知道他?”

盧質就把在劉守光外院整理戶籍賬簿的事給張承業說了一遍,並贊道:“這家夥真是個人才,居然把幽州歷年戶籍、賬簿整理的清清楚楚,要不是知道人被你帶走了,我都要請王爺派人去征召他了。”

張承業聽了,卻沉默了。

盧質在那誇了一會馮道,卻沒聽見張承業有什麽評價,不由轉頭,“老張,你怎麽不說話啊?”

張承業糾結了一下,反而問盧質,“你覺得馮道面相怎麽樣?”

“面相?”盧質不明所以。

張承業就把周元豹的話給盧質說了。

盧質一聽頓時嗤鼻,他從小讀詩書,信的是孔孟之道,才不信那些術士之語,不過他知道張承業身為太監素來信這個,尤其信那個姓周的話,不由心生一計。

“老張,你有沒有覺得馮道長的很像一個人啊?”

“誰?”張承業把自己熟的人想了一遍,搖搖頭。

“憲宗皇帝時的名相杜黃裳啊!”

“讓大唐中興的名相杜黃裳?”張承業吃了一驚。

“對啊,我以前見過名相杜黃裳的畫像,馮道的相貌和杜相爺非常相似,想來以後定能充當大任。周元豹只是按常人推斷,哪裏能算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