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警報聲怎麽停了?”洪鴻見霍城盯著窗戶看,自己也湊過去,貼著窗戶往裏看。

房間門是打開的,門口好像站著幾個人。

正對著窗戶站的女生見玻璃上突然映出一張臉,嚇得直接尖叫出聲。

其余人也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齊刷刷地回頭朝窗戶外看去。

“是兩個人,不要大驚小怪的。”年級組長認出來霍城和洪鴻,走進房間打開窗戶問他們,“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洪鴻饒了饒腦袋道:“我來找方一昶的。”

方一昶也在門口,聽見他的聲音,也走進了房間裏:“放心,我沒事,是這幾個同學吃多了撐的來這裏探險。”

“……”那確實是撐得慌,“那火警呢?”

“火警是同學受到驚嚇後誤觸的,已經跟酒店解釋過了。”年級組長道。

洪鴻愣了愣:“啊?受到驚嚇?難道這裏真的鬧鬼?”

“鬼你個頭啊。”方一昶罵道,“他們睿智你也睿智?”

“……”睿智四人組沉默不語。

“行了,既然沒什麽事你們幾個就先回房間吧,明天早上準時集合。”年級組長只讓“探險”的四名同學留下,把其余人都打發走了。

酒店的負責人也留在房間裏,跟年級組長商量著今晚這事的處理方案。洪鴻走的時候,跟霍城說:“他們幾個完了,鬧出這麽大動靜,肯定要記過。”

霍城就像沒聽見他說話一般,徑自走了。洪鴻扯了扯嘴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切了一聲:“這人果然還是很欠揍。”

霍城一個人走回酒店,他沒去找沈綰盈,而是去了一樓最西邊的那個房間。

年級組長和酒店負責人還在裏面,那四個探險的同學知道自己闖了禍,跟四只鵪鶉一樣縮在墻邊,聽候發落。

霍城擡頭看了眼房門上的水晶牌,上面寫著“失物招領”四個字。

蹲在墻邊的一個男同學見他在打量門牌,便壓低聲音對他道:“配上這四個字,是不是更有一種詭異的恐怖氣氛了?”

“……”

霍城沒答他,另一個女同學倒是補了一句:“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突然尖叫,會鬧成現在這樣?”

被指責的男生也不服氣:“這能怪我?要不是你的臉突然出現在玻璃上,我會嚇成那樣嗎?”

“呵呵,膽子這麽小還說要來探什麽鬼屋,你可拉到吧!”

“吵什麽?還嫌事情不夠大是嗎?”年紀組長出來說了一句,四個同學立刻又安靜如雞。

“霍城,你有什麽事嗎?”年級組長見霍城站在門口,便問了他一句。

霍城指了指墻上掛的那副油畫:“那副畫是?”

酒店負責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哦”了一聲:“這幅畫是以前的客人畫的,退房的時候留在酒店裏了。一般客房有客人遺留物品,我們都會打電話過去,聯系不上或者客人遲遲不回來拿的,我們會統一存放在這裏。”

霍城道:“這幅畫是很久以前的了。”

酒店負責人看了眼油畫的落款時間,跟霍城道:“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處理一次這裏的物品,這幅畫我們是看畫得很好,處理掉太可惜了,所以掛在了墻上。”

霍城沒再說話,只是看著那副畫,負責人見他對那副畫很在意,便問:“你是認識畫這幅畫的人嗎?”

霍城沉吟片刻,跟他道:“這幅畫是我媽媽畫的。”

大家聽他這麽說,都有些驚訝。年級組長看了眼落款的名字,他記得霍城的入學資料上母親那一欄,好像是填的方軻。

只不過她已經亡故。

那這麽說起來,這幅畫算得上是霍城母親的遺物了。

年級組長跟酒店負責人說了幾句,負責人便點點頭,跟霍城道:“這幅畫如果你想帶走的話,只要去我們辦公室登記一下就行。”

“好。”

“那你稍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帶你過去。”

年級組長和負責人談完,把四個同學領走了,還讓他們每人寫一篇檢討,下周在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念。同學們個個面如死灰,霍城目送著他們離開,跟酒店負責人去了辦公室。

填寫好失物領取表,霍城放下手裏的筆,跟負責人打聽:“請問你還記得,她當時是和什麽人一起來的嗎?”

負責人道:“這幅畫是七年前畫的,那個時候我還沒在這裏工作。”

霍城微微點了點頭,道:“謝謝。”

“不客氣。”手續辦理完,負責人就讓一個工作人員將畫從墻上取下來,交給了霍城。

回到房間後,霍城一直盯著油畫看。

他媽媽在七年前來過這裏,可他從來沒聽她提起過這件事。

這幅油畫的落款時間是七年前的一月,而從那一年的二月開始,他媽媽的身體情況就一直不好,還搬到了半山上的別墅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