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修設定)

四月二十五日,是個不錯的日子,何庭慎提前找大師算過,這日子宜嫁娶,適合探親歸宗。

於是他特地選在了這日,為他的私生子洗禮,認祖歸宗。

這場認祖歸宗的儀式他辦得極為隆重,他宴請了朝中一些官員,還幾乎把族中有資歷的人全部請了個遍,巴不得全部人都知道他有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他有兩!個!

所有人都以為長公主姬齡會大發雷霆,然而她這天卻是發現私生子以來,最和顏悅色的一天。

全部人都鬧不明白,連何容睿也不理解他的母親是怎麽忍下的這口氣,還答應了何庭慎接私生子回家。

要不是姬齡一早就囑咐了他不準鬧事,他早就將這場認祖歸宗儀式鬧得天翻地覆了。

一直到太子姬成澤的到來。

姬成澤出現在這種場合,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跪下請安,被姬成澤叫了起身。

看到姬成澤,姬齡總算松了口氣。

“太子,”姬齡向姬成澤行了個禮。

姬成澤也向姬齡回了禮,“姑母。”

兩人明明沒什麽互動,何容睿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間的不尋常,疑惑地皺了皺眉。

原先何庭慎沒搞明白,怎麽太子會來參加他們何家的祭祖,這種事情一般不需要皇室的人出馬。

太子便說了,姬齡是他的姑母,姑母有流落在外的兒子認祖歸宗,作為他的兄長,他出面做個見證是應該的。

姬成澤的話說得特別漂亮,為人又謙遜有禮,何庭慎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心裏計算著,太子能做個見證,他和他的私生子就再也不怕別人在私底下戳他們脊梁骨了,更不用怕姬齡的不滿。

畢竟連當今太子都承認的人,誰還敢多說一句?

他是笑得極開心的,還以為自己受到了皇帝的重視,就連太子也看重他。

對於他的未來,他想得格外美好。

他趕緊安排太子坐於上座,自己則立馬安排人開始祭祖。

姬成澤坐於上首,一身白色的毛絨披風幾乎不染塵土,他嘴角含笑,偶爾咳嗽兩聲,蒼白的模樣非但沒能掩蓋他俊美的五官,反而顯得他美人如玉,謙謙君子,生生把在場的其他人都給比了下去。

鑼鼓喧天,意味著儀式的開始。

何庭慎的私生子,何景銘身穿一襲紅色的吉服,在嬤嬤的帶領下,怯生生地出現在了大家的跟前。

那胖乎乎又蠢笨的模樣,直接惹來了姬成澤的不喜。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祠堂,正跪在祠堂中。

族長拿出了族譜,幾位長老一番翻閱,確認是本族族譜無疑,族長便開始高聲吟辭。

何景銘首先向八方來客跪拜,這第二跪,才跪向坐於上首的姬成澤,他剛跪下,姬成澤便開始捂住胸口,裝出一副呼吸難受的樣子,還打碎了一盅茶杯。

邊上時刻注意他的人立刻發現了他的異樣,何景銘不明所以地擡頭,就被姬成澤身邊的人喚了停。

何庭慎嚇住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趕忙跑了過來。

姬成澤身邊的太監高兆平日裏雖遭人厭惡,關鍵時刻倒是機靈,立刻上了前,陰著臉道:“侯爺,太子殿下身子虛弱,受不得命格與之相沖之人的跪拜,若有命格相沖的人靠近太子殿下五米以內,太子殿下便會出現氣短胸悶的症狀,嚴重時還可能陷入昏迷,這……莫非令郎與太子殿下命格相沖?”

這話說得就很嚴重了,一旦冠上與當今太子命格相沖的說法,他這兒子的前程恐怕就毀了。

在場的何族人變了臉色,那些朝廷官員卻是耳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

“不相沖不相沖,犬子的命格是給崇陽寺高僧算過的,怎麽會沖撞到太子殿下?景兒,還不快把頭轉過去。”

何景銘愣愣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氣得何庭慎上前生生給他轉了個方向。

姬成澤這才緩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虛弱道:“不妨事,不過是孤身子弱,受不得寒氣罷了。”

“……”

你只是身子虛弱的話,怎麽偏偏在何景銘轉身之後,人就好了?

說出去誰信呐?

然而何庭慎信了。

他聽了姬成澤的說法,又喜笑顏開起來,忙叫人繼續下一道流程。

何景銘最後一跪是跪拜父母,這個母親自然得由姬齡來受。

姬齡神色冷漠,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姬成澤。

姬成澤修長如白玉的手指在椅子上輕輕敲了敲,隱晦地點了下頭。

姬齡收回目光,淡定從容地受了何景銘一拜。

之後,便是入族譜。

族譜對每個氏族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這不單作為一個家族日後淵源傳承的重要記錄,更是序長幼、辯親疏、別貴賤的重要物件,幾乎可以說,只有入了族譜的人,才會被承認是這個族的人,日後才好入仕定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