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童磨看著攻過來的鬼舞辻無慘,沒有一絲驚慌,面上仍然掛著那無憂無慮的笑容。

他並沒有把鬼舞辻無慘放在眼裏,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對方就像是個跳梁小醜般。

在看到黑色荊棘要甩到自己臉的時候,童磨才擡手握住荊棘。荊棘刺破掌心,鮮血順著他的手腕處落下,猩紅色的血液襯著他的皮膚更加白暫。

他並沒有在意被劃破的手,只是試探著將體內屬於神使的那股力量引導出來在掌心聚集。泛著金色光亮的神力將黑色荊棘團團圍住。

看著手中萎縮直至消失的黑色荊棘,童磨臉上的笑意更深。

他嘆息道:“果然是這樣。”

他話音未落,鬼舞辻無慘的攻擊接連而至,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鬼舞辻無慘眯了眯眼,怒氣上頭的他並沒有仔細注意童磨是如何化解攻擊的。他只是對於童磨用手掌握上荊棘這一點非常不滿,對於他而言:自己給予的懲罰被童磨攔下,這是對方的挑釁。

對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他應該掌握全部的動態與權利。然而現在這個東西卻擁有了自主意識,想要逃脫。並且背著自己幹下了不少事情,這才是他生氣的源頭。

鬼舞辻無慘將自己右臂化作刺鞭,與左手的黑色荊棘一起攻擊著童磨。他冷眼看著閃躲的童磨,腦海裏已經想到對方被自己殺死的景象。

因為童磨逃脫詛咒的緣故,他並不能直接用殘留在對方體內的細胞促使對方喪命,只能自己出手。

不過偶爾的活動筋骨也並不賴,況且一下子將對方搞死也並不能解決他心頭的憤恨。

他掃了眼躲閃攻擊的童磨。第一次覺得當初賜予童磨過多的血液,讓他變成上弦是個錯誤的選擇。

太能躲了,就像是個滑不溜秋的泥鰍。

“呐,無慘大人難道是因為害怕膽小的緣故,所以攻擊都是這種遠距離嗎?”童磨側頭躲過荊棘,被尖銳的刺擦到的臉頰上出現一道血痕。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用言語攻擊著無慘。

“這樣子我們說話,都需要喊著呢。”他雙手成喇叭形狀,向鬼舞辻無慘喊道。

鬼舞辻無慘心底湧起燥意,他的背後生長出一條繩索般的觸.手襲,那上面帶著的骨刺寒光凜凜,一看就知道可瞬間使人喪命。

“你給我閉嘴。”與他話音落下的是竄出去的骨刺,黑色荊棘,刺鞭與骨刺同時三方攻擊著童磨。

鬼舞辻無慘冷眼看著被夾擊沒有動彈的童磨,緩緩開口道:“該結束了。”即便是這般話語,被他說出口的時候也帶著某種貴族腔調。

童磨歪頭,看著空中向自己襲來的三方攻擊,心下了然——自己可能是又戳中了對方的痛腳。他不慌不忙的打開金色蓮花鐵扇格擋著攻擊,骨刺與鐵扇撞在一起發出細小的火花。

黑色荊棘在他身上纏繞,瞬間將他外面的衣服攪碎露出裏面的紫色內襯。

“本來還想穿這身衣服和茜子結婚的。”童磨低頭看了眼破損的衣服,面上流露出無奈。

“破壞新郎的衣服罪不可恕,你說呢無慘大人?”他擡起頭,那雙綺麗的七彩色眼瞳裏閃爍著幽光。他右手扯斷身上的黑色荊棘,掌心的淡金色光亮促使躍躍欲試上前的荊棘瞬間消散。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不過,無慘大人還算是說對了一件事情。”他手指微轉將金色蓮花鐵扇立於胸前,“確實該結束了。”

空中彌漫著的濕潤霧氣在童磨扇子的翻轉下,頃刻間化作一個個冰晶在空中排開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閃耀無比的鉆石一樣散發出光亮。

童磨煽動扇子,輕描淡寫道:“去吧。”那足以震撼的冰晶瞬間全部沖向鬼舞辻無慘。

“小把戲。”鬼舞辻無慘冷笑一聲,就算是再多的冰晶也並不能傷到他。他的背後生長出更多的骨刺遮擋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他的嘲諷還沒在臉上掛了兩秒,就看到那冰晶刺透自己的骨刺向自己面部襲來。並且被冰晶傷過的地方,不斷產生灼燒感。

那刺痛的感覺讓鬼舞辻無慘徹底慌了。

“你……為什麽?”鬼舞辻無慘看著身上的傷口,眼底的詫異瞬間被怒氣取代。自己養的狗卻咬傷了主人,這對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況且普通的血鬼術是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很神奇不是嗎?”童磨唇角的那笑意看的無慘背後一陣發涼,童磨將金色蓮花鐵扇合上放到左手上,將騰出的右手放在身前。掌心聚集出一團金色靈力,“當初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也覺得很震撼。這種東西簡直是鬼的天敵。”

那光亮將兩人身處的地方全部照亮,本應是溫暖的光但是鬼舞辻無慘直覺的危機卻想讓他摧毀掉那光。這種能和太陽一樣的弱點是不該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