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茜子不知自己該說什麽,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她緩了下,自暴自棄道:“我沒來又怎樣,來了又怎樣。我脾氣就是不好,天生的。”

義勇頓了下,糾正著對方的措辭,“還是不一樣的。”他看著對方單薄的衣服,想了下還是將自己的羽織脫下來披在對方身上,“穿這麽少,在這種特殊時期是會肚子痛的。”

他能知道這些,也得益於他之前有個姐姐。姐姐在每個月的這時候總是會臉色慘白肚子痛的,看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後來到了鬼殺隊,有一次碰到了蝴蝶忍。他也忘記跟對方聊了什麽,只記得最後對方笑得極其猙獰說:“富岡先生還是不要惹特殊時期的女孩子比較好。”

雖然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任務突然變多,回來以後蝶屋的人總是推脫忙碌讓他自己治療是否有蝴蝶忍的手筆。

他總是記住了的,女孩子在特殊時期是要被照顧著的。

義勇低頭看著茜子那一臉震驚的眼神,沉著嗓音說道:“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他頓了下,腦海裏閃過什麽,猶豫了下說道:“需要我送你嗎?”

茜子眼底和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碧綠色的眼眸被她瞪的微圓像極了青色葡萄。

這是那個富岡義勇?那個一本正經不會拐彎抹角直男癌晚期的富岡義勇?

他居然會關心人?

他居然還知道特殊時期?

茜子吞咽了口唾沫,顫悠悠說道,“你是富岡義勇吧?”不是什麽擁有特殊血鬼術的鬼扮演的吧?也不是她發燒半夜做夢看錯了。

義勇:“……”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茜子,“我不是難道你是嗎?”

很好,是本人。

這獨特的說話藝術是別人學不來的。

茜子松了口氣,擺擺手說道:“沒什麽。”見對方有送自己回房間的打算,她阻止了對方,“不用送,我其實就是睡不著才出來的。”

“還有……”她撓了撓臉聲音越來越小,“我也沒有來那個。”她覺得自己把氣撒到對方身上還挺愧疚的,明明對方根本沒有錯,只是湊巧撞上了自己槍口就被自己突突突的說了一通。

果然還是跟對方道個歉。

她擡起頭直視義勇那仿佛什麽都無法引起他情緒波動的深藍色眼瞳,嘴唇開合:“富岡先生,我剛剛不——”

她的話語和義勇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所以你就是腦子清醒的想吹冷風?”義勇從茜子的話語裏提煉出來答案。

茜子:“……”

不知道為什麽,你明明說的沒錯但是聽起來就是好欠揍。你可能也不需要道歉了。

“算是這樣。”茜子眼眸閃了閃,望著義勇全副武裝的樣子突然問道:“富岡先生是剛出任務回來嗎?”

“嗯。”

“那你困嗎?”

義勇淡淡的看著茜子,“你有話直說。”

茜子勉強維持住自己的笑容,“那可以拜托富岡先生告訴我學呼吸法的心得嗎?”

義勇聞言奇怪的看著茜子,“你不是有甘露寺教你嗎?”

茜子耷拉下肩膀,“是我給她丟臉了,我學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學會。”

義勇雙手抱在胸前,薄唇微抿,神色復雜的很還略帶著糾結的意味。

唔,果然這種是私密性質的東西,不好多問。

茜子剛想說算了,就聽到對方冷冽中透著疑惑的嗓音傳到耳畔。

“這種東西不是自然而然就學會的嗎?”

……我再問你我是小狗。

茜子瞬間沒了繼續討教對方的心思,我要是自然而然學會我還用的著問你?

剛好起了風,露氣濕重的冷風吹過,讓她斂了斂身上披著的羽織。羽織上屬於青年的余溫讓她有些貪戀,那份熱度正是此時的她需要的。鼻尖淡淡縈繞著對方羽織上的皂角香,淡雅而不濃郁。

他出門做任務都不會弄臟衣服的嗎?

茜子將這疑問埋藏在心底,吸了吸鼻子說道:“還是回去吧。”

義勇沒有說什麽,只是默默把她送回房間去。看到茜子要關門的時候,義勇叫住她。

“望月。”

茜子擡起頭,碧綠色的眼瞳裏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義勇回想起方才女孩兒興致缺缺有些郁悶的樣子,幹巴巴的安慰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茜子愣住,過了幾秒才說道,“好。”

義勇輕擡下頜,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的羽織好像還在對方那裏。

***

“感覺今天的茜子精神有些不太好啊。”甘露寺蜜璃看著滿臉寫滿疲憊的茜子擔心的說著。她放下手中的刀劍,走上前觀察對方。

是昨天拉著對方逛街太累了嗎?

“沒有的事情,我可能就是剛剛沒調整好呼吸。”茜子眨眨幹澀的雙眼,逞強說道。她提起木刀擺好姿勢,“我們再來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