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晨曦中,謝玉璋雪白足背繃緊,痙攣。

烏維身體強壯,有用不完的力氣。謝玉璋嗚咽的聲音沒有男人聽了能把持得住。待這一陣過去,他還想再來。

謝玉璋懶懶道:“可汗們還等著與你辭行呢。”

這是婚禮的第二日,烏維沒辦法,溫存了一會兒,還是起身離開了。

新婚夜被他鬧了一晚,清晨也沒睡好。他走了謝玉璋睡了好大一個回籠覺。再醒來喚人,便有兩女進來要服侍謝玉璋起身,竟是晚秀和月香。

謝玉璋訝然:“你們怎麽又來了?”

二女道;“我們來服侍殿下。”

謝玉璋裹住身體,責備道:“你們已經是臣子之妻,不該做這些事了。”

她婚禮前一日,二女便聯袂而至,臉紅紅地想要跟她說說夫妻敦倫之事。

謝玉璋直接抽出一本春宮甩給她們:“嬤嬤走前,都給我安排好啦。”

又道:“這個你們也可以拿回去看看,宮中秘藏,很好看的。”

反把二人給羞跑了。

月香跑之前還不忘卷走了那冊子。

月香笑道:“不過兩個校尉的妻子,聽您說得還以為我嫁了侍郎、尚書呢。”

若在雲京,校尉之妻與公主直如雲泥,連公主的鞋子都摸不到。

謝玉璋不過是因為器重王忠李勇,才不叫他們的妻子再做這些奴婢之事而已。

晚秀道:“嬤嬤不在了,她們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還得我們來。”

月香道:“阿斐姐在外面呢,想進來被我們攔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謝玉璋不想讓林斐沾手她的房中事,那便還不如讓晚秀和月香。

晚秀和月香便服侍她沐浴。

謝玉璋身上的痕跡,令她二人又臉紅又吃驚,咋舌道:“漠北男人也太、太粗魯了……”

“還好。”謝玉璋說,“我的皮膚就那樣,稍稍碰到就泛紅泛青的,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謝玉璋肌膚嬌嫩,的確從小是這樣的。

二女想想,也放下心來。

三人都是人婦,便不免開啟了些熟女話題。

林斐在外面等了許久,站在內帳門口問:“怎地還沒好?”

三人異口同聲地喊:“你別進來!”

又一起笑。

林斐聽三人笑聲,知謝玉璋無礙,放下心來。

悻悻地想,有什麽大不了的,那些春宮冊子,她十歲的時候便從父兄書房的暗格裏翻出來過。若不管實際經驗,單論理論,她保管比她們懂得還多!

她道:“差不多行了,藥熬得差不多了,我還要去請紮達雅麗。”

謝玉璋道:“好啦,好啦,就出來,你現在就去吧。”

林斐便去了。

紮達雅麗聽到謝玉璋有請,微感訝然。

林斐表現得十分恭敬:“失禮了,原該殿下過來的,只有些東西不太好拿來拿去,只好請您過去。”

紮達雅麗的帳子和謝玉璋的帳子是離可汗大帳最近的,相互之間隔得也不遠。胡人其實沒中原人那麽多禮數和講究,但趙公主和她的人表現出對她的尊敬,紮達雅麗怎麽都是受用的。

她隨林斐去了謝玉璋的大帳。才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藥味。

“這是什麽味道?誰生病了嗎?”她問。

謝玉璋起身迎她:“姐姐。”

從前是婆媳,現在做了姐妹,這等可笑事也只有草原這等化外之地才能發生。

請了紮達雅麗坐下,便有侍女端上一碗濃濃的藥汁。

紮達雅麗的目光落在那碗上:“這是?”

“今日請姐姐來,便是想與姐姐說個清楚。”謝玉璋道,“不知烏維可與姐姐說了,當日國師主持定下了我與他的事,烏維曾答應過我,不叫我生孩子。”

紮達雅麗道:“女人怎麽能不生孩子。”

謝玉璋微哂,道:“我要孩子有什麽用?”

她說:“若說養老送終,我的子民自然會奉養我。若說繼承人,我們已經有了咥力特勒了不是?”

紮達雅麗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審視地盯著謝玉璋。

謝玉璋也看著她。

她是一個標準的漠北女人,不管從前什麽樣,生了孩子之後就變得圓圓滾滾了起來。她總是帶著慈愛的笑,像個充滿愛心的老媽媽。

在外人面前,她也對烏維表現得十分恭敬,處處遵從,從來不僭越。烏維亦表現得十分陽剛勇猛,有男兒氣概。

可前世,謝玉璋活在他們兩個人的寵愛之下。她是如此弱小,對他們毫無威脅,許多事在她面前便懶於費力遮掩。

紮達雅麗和善慈愛的面孔下,對烏維有多大的影響力,前世謝玉璋隱隱感受到了。

今生,當她對烏維強勢時,看到烏維眼中一瞬的畏縮。那完全是……自小形成的本能反應。

烏維,是五六歲時便被紮達雅麗抱在懷裏養大的。當他的母親在他不到十歲時去世後,紮達雅麗更是一人身兼了母親和妻子兩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