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李衛風言不由衷:“什麽心裏人,不知道,沒有……”

李珍珍冷笑:“五娘明艷,十七娘溫柔,這都是河西頂級世家嫡出的女郎。從前十一做夢也娶不上的。他放著後院的溫香軟玉不去,天天睡在書房裏,你跟我說他心裏沒人,你不虧心?”

李衛風厚臉皮道:“不虧!”

誠如陳良志所說,不好說十一的私事。十一可以跟他沒有“私”,跟別人卻必定得有“私”的。何況現在已經不同往日,李固的身份不一樣了。

李衛風心裏曉得分寸。

李珍珍當年對他們都有照顧,她的身上還承著李銘對他們知遇之恩的遺澤。雖然名義上是夫妻,李固仍將她當作長姐看待,五郎、李衛風、八郎亦然。

李珍珍和囡囡往後的人生,有他們幾個人擔著,誰也不會逃。

但……也不能什麽都和李珍珍說。

李珍珍跟李衛風大眼瞪小眼,氣得給他後腦勺呼了一巴掌。

可她心中也明白,便是李衛風這樣看著嘻嘻哈哈不著調的,無事的時候都好說話,有事……想多從他嘴巴裏撬出一個字都難。

她爹的義子們個個出色,否則如何能從那許多少年中脫穎而出,改姓了李。

“你現在給我去書房問問十一,他娶了人家的女兒,卻讓人家守活寡,這是男人幹的事嗎?”李珍珍放開李衛風,抱著手臂冷著臉道,“去,現在就去!你跟他說,他要這麽擰巴,我也撂挑子不幹了。今天他若是不給我個準話,我明天就帶著囡囡去秋落山的莊子裏住去!”

李衛風到底還是去了書房。才到那裏,就看到了陳良志。

陳良志從前只管著李固私人的錢袋子,現在他管著整個河西的錢袋子,也稱得上一步登天了。只是這些日子忙得腳打後腦勺。

當初謝玉璋見到他覺得他眼熟,卻沒想起來這是後來掌著大穆朝錢袋子的人。

那時候他三縷長須,養尊處優,正所謂居養氣移養體,謝玉璋不過遠遠見過而已,哪認得出來。

李衛風見到他,大喜:“老陳老陳!”

陳良志抱著一大摞簿冊,一擡頭看見李衛風兩眼放光向他撲來。

陳良志:“……”

他腳下向右發力,生生地將身體左移了半尺,躲開了李衛風的狼撲。

“我忙死了!”他快步捯著,叫道,“休來招我!”

不料李衛風活學活用了李珍珍那一招——他抓住了陳良志的腰帶。

“別走!我找你救命呢!”他喊道。

“我看你活得好著呢!”陳良志抱著東西,騰不出手,只能罵道,“爪子給我放開!”

兩人在書房外這一鬧,書房的門打開了,蠻頭探出半個身子張望了一下,見是他們倆,又縮了回去。

李衛風陳良志:“……”

果然蠻頭很快又探出身子來,嘿嘿笑著對他們倆招手:“喊你們進去呢。”

陳良志狠踩了李衛風一腳,又回書房去了。

李衛風抱著腳蹦了兩下,跟著進去了。

李固正揉脖子——帶兵奔襲他都沒事,案牘勞形真心受不了。

“鬧什麽呢?”他問,“你不早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李固問的是李衛風,他離開書房的時候,陳良志都還沒過來呢。

李衛風掃一眼,見屋裏只有李固、蠻頭,再無旁人。

蠻頭不用說,是李固身邊最貼身的貼身人;陳良志,搞不好知道的李固的“私事”比他還多呢。

李衛風把心一橫,道:“大姐半路把我堵住了,她叫我問你,娶了人家女兒叫人家守活寡是不是男人幹的事?她說,你再不入後院,她就撂挑子,明天帶著囡囡去秋落山別院住去了!她說,今天必須給她個準話。”

書房裏所有人都是一僵。

蠻頭和陳良志同時在心裏罵娘!都想暴打李衛風一頓!

這等後院之事,作什麽不等他們走了再私下裏同李固說,李衛風個王八蛋是想拖他們下水!

蠻頭左右看看,仗著自己是親兵護衛的身份,低聲道:“我去門外看著。”

不待李固答應,已經拉開一條門縫,刺溜躥了出去。

李衛風和陳良志同時在心中大罵:狡猾!

蠻頭能跑,陳良志跑不了。且這事認真說起來,都已經不算是李固的私事了。他今日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他嘆口氣,問:“十一郎,你還未同夫人們合房嗎?”

李固硬邦邦地回答:“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良志道:“你若不中意她們二人,叫崔家鄧家換兩個來便是。”

李固答道:“我與她們不熟,沒有什麽中意不中意的。她們也不是貨物,是人。”

陳良志道:“既知道她們也是人。女兒家與我們不同,花期短,韶華易逝,你讓她們獨守空閨,辜負人家的青春,覺得自己做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