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3頁)

何況謝玉璋也不是那等刁蠻小姑子,人雖嬌了些,卻敬重兄嫂,從不曾給他們添堵。

於氏是真心喜歡謝玉璋。

謝玉璋反握住於氏的手,羞赧道:“本就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我自己膽子小而已,叫嫂嫂擔心了。”

於氏打量她眉眼,道:“氣色倒是挺好,怎地不太有精神?定是這幾天都關在屋子裏,悶著了。”

謝玉璋凝視著這位嫂嫂。

她此時肌膚瑩潤,兩腮飽滿的樣子多好看啊。

後來她在逍遙侯府裏和謝玉璋一起吃齋念佛,抄寫經書,相對無言。常常一整日一整日地不說話,飛快地衰老了下去。

謝玉璋鼻子一酸,忽地抱住了於氏的手臂,低聲喚她:“嫂嫂……”

於氏微訝,摸了摸謝玉璋的頭,笑道:“這是怎麽了?誰給我們寶華氣受了?”說著,看向林斐。

林斐當然沒法說出真相,含混著說:“公主自魘著了,這幾日總是多思多慮。剛剛我們去給淑妃娘娘請安了。”

於氏便挑了挑眉。

她生得面相飽滿,眉目端麗,被眾人私下贊嘆為“有中宮之相”。因為這個,容貌生得狐媚,想坐中宮而不得的淑妃看她頗是不順眼,平日裏沒少給她添堵。

且皇帝沒有嫡子,立太子便立了長,不料皇長子因急症過世,又立了余下諸子中最年長的這個。所以太子其實非嫡非長,生母又是四妃中位份最低的,加之自身又文弱些,頗不能令眾兄弟心服。

淑妃亦有子,雖然年紀小些,但皇帝還在壯年,心裏便難免有些想頭,時不時地便要在皇帝耳邊吹吹枕頭風,挑挑太子和太子妃的錯。

提起這位庶母,於氏是沒半點好感。

林斐正是明白,才含糊著說話。

於氏果然便誤會了,拍拍謝玉璋的手,道:“長輩年紀大了愛嘮叨,說兩句我們便聽著,倒也不必往心裏去。”

林斐若不是現在心裏裝著和親的事,聽了這話險些就要笑出來,覺得太子妃真是個妙人。

淑妃女兒都老大了,卻最愛充嬌嫩,穿的衣服常比安樂公主還嬌艷,也是宮中一景。

謝玉璋自知方才不妥,“嗯”了一聲,收斂了情緒,跟著於氏進了殿室中。姑嫂倆說些天氣飲食,謝玉璋問候哥哥嫂嫂身體安康,態度認真,目光中透著真切的關心,並非禮貌敷衍流於形式,令於氏頗是驚異。

只覺得這小姑子病了幾日,忽然長大了一般,令人欣慰。

待日頭行至頭頂,太子回宮了。

太子見了謝玉璋也是未語先笑,似乎這宮裏的人見到她都是這樣。

“可大好了?”太子問著,還摸了摸謝玉璋的頭。

謝玉璋頗有些不適。但她此時只是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太子此舉,又頗有些刻意和她親近的意思,便忍著硬受了。

於氏心知謝玉璋病體剛愈便急著過來,定是有話要跟丈夫說,笑道:“你們兄妹先說話,我且去瞧瞧午膳準備得如何了,待會寶華妹妹要留下用膳的。”

太子說:“快著些,下午還有事。”

於氏應了。

於氏一離開,謝玉璋便切入正題,直白詢問:“太子哥哥,漠北汗國譴了使團來是嗎?”

太子笑道:“你消息還挺靈。剛剛我回來前,說是下午便可入城了。父皇免了我下午的課,叫我和老五隨著鴻臚寺一道去城外迎他們。”

謝玉璋問:“太子哥哥,漠北汗國這一次來,是想要和親嗎?”

太子臉上的笑便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