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幕戲

走神都能走一上午,吃過午飯,昭夕開始深刻檢討自己。

又不是第一次墜入愛河(第二次了);

怎麽還跟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似的(雖然從年輕貌美這一點來說是這樣沒錯);

有這時間神遊天外,拿來改改分鏡劇本、思考下部作品多好(每思考十分鐘允許走神一分鐘);

畢竟是剛剛開始的科學實驗,不能在萌芽階段不給予充分的養分,偶爾分神多維護一下實驗過程,才能體現出她嚴謹負責的科學態度(?)。

總之,這段檢討非常混亂。

大概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才一不留神吃了一大堆,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外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了。

並且,水煮魚裏的魚一片都沒有剩下。

昭夕哭著往桌上砰砰磕頭:我有罪!

磕到一半,腦子裏又飄出程又年說過的話:魚肉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質,脂肪含量極少,並不長胖。

那種負罪感又很快被稀釋,她心有余悸地把餐盒推遠了些,心道,那就勉為其難相信一下科學的力量吧。

下午,昭夕收拾好了外賣盒,又去衣帽間裏稍微整理了一下。

其實她的衣帽間並不亂,年前小嘉最後幾次來公寓時,還替她整理了一遍,該熨燙的都熨燙了,掛得整整齊齊,顏色分類一目了然,活像商場專櫃。

所以這次整理,主要目的就一個:將昂貴的珠寶首飾和包包們全部藏起來!

昭夕四處找可以藏匿寶貝的地方,無奈這些年燒的錢太多,別說價格在六七位數以上的手表珠寶了,光是限量的包都有好幾十只= =!

最後只能小心翼翼用絨布袋子裝起來一部分,悉數藏進儲物間的大櫃子裏。

她還給小嘉拍了一張照片,微信發過去:“下次找東西的時候,記得有一部分首飾和包包在儲物間的櫃子裏。”

小嘉很快回復:“放櫃子裏幹什麽啊?明珠蒙塵多可惜。”

她還在組織語言,就看見下一句。

小嘉:“就放在衣帽間裏不好嗎?瞧我給你收拾得多好,這堆東西往那一杵,比專櫃還霸氣。”

小嘉:“你忘了上次張小藝非要上樓來坐坐,前腳還在那嗶嗶她現在多紅,片酬多高,品牌方爸爸送的東西堆都堆不下了,後腳跟去你衣帽間一看,臉就臭的比茅廁還可怕了?”

昭夕:……

張小藝是她研究生同學,同級同班,不同導師,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後台挺硬。

聽說當初選導師時,張小藝的心動導師也是傅承君,但比靈氣,她略遜一籌,比後台吧,又比不過昭夕。

最後慘敗。

但這並不妨礙她一路和昭夕刀光劍影地走過研究生三年。

偏偏張小藝心高氣傲,凡事要和昭夕比著就算了,還硬要拿架子,擺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派頭來,表面與世無爭,人前仿佛一朵盛世小白花。

昭夕僅有的兩次執導經歷裏,她的作品都和昭夕的電影前後腳上映。

圈子裏女導演不算多,兩人又是中戲同學,剛好掐著點前後腳一起出現,媒體想不把兩人相提並論都難。

可惜兩次比試裏,張小藝都鎩羽而歸。

某家以尖酸文藝聞名的媒體如是寫:一個是與世無爭、書香門第白百合,一個是緋聞纏身、我行我素紅牡丹,正所謂既生瑜,何生亮。不管百合多麽高潔孤傲,在遇見萬綠從中一點紅的花中之王時,那點清秀就變成了清淡,始終抵不過濃墨重彩的艷麗。

張小藝大概氣得牙癢癢,可表面上,她依然能對昭夕言笑晏晏。

無數次媒體問起兩人的關系,試圖挖點大瓜給觀眾們,她都能笑得和藹可親,說:“哪有什麽競爭關系?我和小昭關系像姐妹似的。行業裏女性本就稀缺,我們更應當互幫互助,怎麽會有不和呢?”

所以這些年偶爾回中戲參與校慶或老師的項目,塑料姐妹張小藝也常常和她一同出現。

昭夕倒是沒所謂,畢竟她是贏家,她有什麽好在意的。

可張小藝還在比,大家都畢業好幾年了,顯見還把她放在心上。

小嘉說的,正是去年校慶後,張小藝非要讓自己的司機順路送昭夕回來。回來就算了,還非要上門坐坐,說是要和昭夕探討一下手頭的劇本,怎麽拍才最好。

不拍戲時,昭夕是大閑人,切磋就切磋唄。

手下敗將,讓她更失落一點,昭夕也是不介意的。畢竟虛榮心大家都有,既然你誠心誠意上趕著來求我碾壓你,那我當然要大發慈悲地好好碾壓一番。

……

總而言之,事情就像小嘉說的那樣,張小藝來家裏炫耀了。

這些年她的作品一部接一部,雖比不上昭夕,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電影拍多了,瞎貓撞上死耗子,也能出個一兩部票房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