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Who care?(第2/3頁)

不管陸輕舟的詢問,我直接從會場處逃到了廁所裏,去整理殘漬。光是清水肯定沒辦法弄掉了,但我仍舊逮著被弄臟的地方,來回磋個不停,似是要將這些汙穢,連同心底的緊張一並洗去。

待我再出到宴會廳,主角已經發言完畢,所有人都散開了開始各自遊樂。我微微墊了腳尖,在人群裏搜尋陸輕舟的影子,一個高胖的男人總是擋住我的視線,他終於離開的時候,我的視線沒有搜到陸輕舟,卻找到了她。

能再次見到衛優瀾,是我從來就沒有預想過的事情。

這麽幾年過去,她出落得更加玲瓏漂亮,笑臉盈盈地待人,哪怕那個人和她有過過節,比如我。

衛優瀾優雅地扯著裙子一角,提步來到我面前。她友善大方,且準確地同我打了招呼,這讓我更加確定,當年,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那幾個人也是她找來想要毀掉我,明珠卻幫我擋了所有的難。

她在我面前站定,禮貌地同我說話。

夏小姐,是在找人麽?

我發自內心的冷笑,點了點頭回,在找我男朋友。

語出,衛優瀾優雅的笑容依然堆在臉上。是了,我怎麽能忘記,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同我們都不一樣,她在17歲的時候,就已經心理強大得可以直視一場犯罪,並同那個傷人犯談戀愛。在她面前,我的功力根本算不上道行,充其量叫碉堡,只供自保。

哦?是嗎?夏小姐的男朋友怎麽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像監獄那樣的地方,應該更適合吧。

她的風度維持得很好,並且一句話將我擊得毫無還擊之力。我屏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感覺有關於許灼的一些東西,也將要破土而出。

何出此言。

衛優瀾的嘴角依然是上揚的樣子,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看來夏小姐不怎麽會聊天,淺顯的字面意思都不懂麽?是多沒有文化才能至如斯?

我終於再笑不出來,盯著她滿帶笑意的瞳孔,連喘了幾下氣,將那個禁忌般的名字脫口而出。

許灼,你把他怎麽了?

她打量著我的一舉一動,好像在看一只剛剛出生,還不具備任何攻擊力的雛鳥,因為我從她的眼裏看出了不屑,似乎我根本還沒有資格成為她的對手。她泯了一口手中的紅酒,百轉千回的說話。

許灼?好熟悉的名字呢。啊,有印象了,夏小姐是說幾年前那個,讓我失去了興致,一腳踹開的男孩子?不過,我一個弱女子能對他怎麽樣?頂多我遇見他的時候他什麽樣子,就打他回原形。

她在說打回原形的時候,仿佛在說踩死一只螞蟻,因為對方渺小得如螞蟻,所以就算踩死了,心裏也不用有罪惡感。我看著眼前這張虛有其表的面孔,恨不得手裏有把刀,刺破她的皮。期間,有侍者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叫住他,順手從他的托盤裏拿下了一杯酒。接著,所有人都被玻璃碎裂的聲響吸引過來,包括陸輕舟。

陸輕舟到的時候,看見的景象是衛優瀾的禮服上多了同我一樣的痕跡,甚至波及範圍更大,不僅如此,她的臉上以及她引以為傲的秀發上也有,並一滴一滴順著往下掉,弄得我想當場做首詩來贊美她一下,名字就叫,啊,多麽有氣質的蛇蠍。她的腳邊是一圈碎裂的玻璃酒杯,杯子的殘骸在地上翻滾了一小圈兒,最終和這氣氛一起,沉寂下來。陸輕舟率先出聲,他問怎麽回事兒,我卻頭也不回,只對著衛優瀾的方向質問。

為什麽要和我爭這杯酒?

聽見我的話,陸輕舟似乎皺了眉,他伸手過來要拉我,卻被我力氣過猛的甩開,以至於我余光瞥見他驚悚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我火氣那樣大。我依然是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發問。

你!為什麽!要和我爭這杯酒!

我的情緒一下就亢奮起來了,吼聲幾乎能將整個會場的屋頂掀開,原先還有一些人在竊竊私語的,這一刻全都靜謐了。他們盯著我和衛優瀾,仿若看一出話劇,我卻不顧所有人的眼光,繼續質問。

為什麽要和我爭這杯酒?!你回答我啊!既然爭到了,為什麽不好好喝要將它摔掉?!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到最後,我是徹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感覺心底有一只猛虎,它此刻不想細嗅薔薇,它只想掙脫出牢籠,撕爛面前那個人的嘴,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上前去,抓住衛優瀾的肩膀,那瞬間,我終於看見她驚了一下,所有冷靜全都灰飛煙滅,她大聲叫著安保,要求他們把我這個瘋子丟出去。

我最終是被安保人員拉離衛優瀾身邊的,紅著眼睛,走火入魔一般。那兩個保安一人一邊架住我的手,將我往大門的方向拖,陸輕舟終於發現了事態的不對勁,他再次從旁觀者的身份抽離出來,盯了一眼我被架住的手,隨即很不悅地皺了眉,淡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