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2/2頁)

他說:“不然呢?”

我火了:“什麽都沒有寫你系在上面幹嘛?”

“保持平衡,不然氣球升得太快。”他笑,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

後來江辰解下了戒指套在手指上,樣式很簡單的一個白金戒指,波浪型的指圈,中間旋嵌了三顆小小的碎鉆。

戴完戒指之後我看著他,他看著我,突然覺得有一點害羞,於是我推一推他說:“你不是有手術。”

他搖頭說,“我騙你的,你這人不經催。”

“哦。”我低頭輕輕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據說那裏有一根血管通向心臟,“你什麽時候準備這些東西的呀?”

“今天早上。”說著他拉我往病床上一躺,摟了我在懷裏,“累死我了,又要買戒指又要搞什麽浪漫。”

我強忍下“所以你稱這為浪漫?”的吐槽,指著還飄在天花板上的那三個詭異的氣球,“你去哪買的氣球?”

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去哪買這麽醜的氣球?”,但鑒於我現在生病了,處於需要積德的狀態,所以我就省略了一些修飾詞。我想他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那麽多花花綠綠、形狀各異的氣球中找到這麽醜的,也是一種難能可貴。

江辰說:“我哪有時間去買氣球,早上開會而且又有門診,中午才擠出時間去買的戒指,回來剛好遇到李護士,就是剛剛帶你過來的那個護士,她非說每個女人都期望一個浪漫的求婚。我想了半天,只好拿了幾雙橡膠手套想辦法打了些氦氣進去。”

我咋一聽覺得哦這麽隨手啊,過了幾秒反應過來才覺得媽呀,什麽叫做“打了些害氣進去”?

於是我問他:“害氣是什麽氣?為什麽不打無害的氣?還有氣球為什麽會飄起來?”

他很無語的樣子,“陳小希你高中化學課都在睡覺嗎?氦氣是一種比空氣輕的惰性氣體。”他說著拉著我的手用食指在掌心邊寫邊說,“上面一個空氣的氣字,下面一個辛亥革命的亥字,不是害怕的害。”

他說完之後我更加覺得媽呀,什麽叫做“打了些氦氣進去”?氦氣聽起來就很牛啊……

我看著頂在天花板的那三個肥手掌,“江辰同學,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冷淡的語氣介紹這麽與眾不同的氣體?而且,你去哪裏找的氦氣?”

“醫院的核磁共振設備需要氦氣。”他說。

我哦了一聲,並不準備追問,因為我說過了,當對話上升到專業角度時,我就聽不懂了。

江辰打著哈欠說:“我睡一會兒,兩點叫我起來上班。”

午間的陽光擠過百葉窗溜了一些光斑在他臉上,我覺得臉上幹了的淚痕有點發癢,就把臉埋在他手臂上蹭了兩下。他翻身把我摟實了圈緊在懷裏,“別鬧,我都睡著了。”

他當然沒有“都睡著了”,我當然也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但是我還是順從地選擇了窩在他懷裏安靜不動,因為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次機會可以乖乖聽他的話。

後來我睡著了,再後來我被江辰搖醒,他的臉因為湊得太近而被放大了很多,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眉間擰起的“川”字上有細細的絨毛。

“夢到什麽了?還是哪裏疼?怎麽哭了?”他說。

“沒有啊。”我一開口才發現我的聲音沙啞得很,伸手一摸臉竟是滿手的淚水,只好隨口胡謅說:“夢到求婚的事。”

我真的不記得夢到什麽了,只是醒來還殘留著那種悲愴到無法言說的心情。

江辰嘆著氣幫我擦眼淚,“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哭啊?沒求婚你也哭,求婚了你也哭,你到底想怎樣啊?”

我不想怎麽樣,我想健康,我想陪他到他再也沒有英俊模樣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自己又看了一遍,我個人覺得真好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