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砸碎(第2/4頁)

大致上,還是平均的。

到最後,也不太能分得清楚是感謝還是約會了。

賀雲舒和魏宇熟悉後,發現他的本性裏還是有某些幼稚的東西存在。

他挺喜歡吃巧克力,每次出來都會帶上一條。

或者是黑巧,或者是白松露味,或者是堅果等等。

開心的時候,他就掰兩塊下來,一人分享一個。

碰上什麽好玩的地方有古籍、石刻之類的,他盡興地講上大半個小時,賀雲舒聽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塞一個在她口中。

賀雲舒吃著巧克力,覺得魏宇燉肉的耐性未免太好了,過於紳士了些。

“你回回給我吃糖,是想我長胖?”她抱怨。

“好吃嗎?”他看著她問。

她不答,拉了一下衣裳,“是不是長胖了?”

“不會。”他堅定道,“這些熱量多走幾千步就沒了。所以,好吃嗎?”

很執著的樣子。

“好吃。”她道,“可其實吧,我不怎麽喜歡吃糖果類的。”

“我發現了。”

“那你還次次帶?”

“我喜歡,想分享給你,看著你吃也開心。”

賀雲舒盯著他看了會兒,“你說你,喜歡我什麽?”

他新去那單位不好弄,關系復雜,利益交纏,經常加班。可他縱然再忙,總能抽出時間應她的約。

成年人,最珍貴的反而是時間。

魏宇聽見這個問題,笑得眼睛眯起來。他左右看了一下,來往的行人匆忙,沒人會在意在廣場的噴水池和雕塑旁邊有一對曖昧的男女。

他走近她,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滿滿的巧克力苦香氣。

他道,“經常在想,親你是什麽味道。每次想親的時候,就吃一小塊。以後若是再想,那就是巧克力的味道。”

賀雲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裏罵了一句臟話。

這男人,實在太會了點兒。

她沖他勾了勾手指,道,“再來一個,我也嘗嘗味道。”

方洲看著水花下面相擁的男女,升起了車窗。

他在二十出頭就嘗試過絕望的滋味,知道這世界最可信任的就是自己。

經歷過煎熬,他掌握自己遊刃有余,以為再不會有那樣的時候。

可當他拿著牛皮紙袋上自己的車,一張張仔細翻看照片的時候,絕望卻從心底最深處翻騰出來。

縱然反復告誡這一切都是翟智誠的陰謀,他只是想激怒他,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再把簡東擠出來就大功告成。

可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即使翟智誠別有用心,大部分照片也不會有問題。

那麽,道聽途說不如親眼目睹。

方洲知道一定會看見令自己萬箭穿心之事,可唯有這樣才能更深切地感受到痛,扒開一切真相。

他打電話給趙叔,道,“翟智誠要引開我,我暫且做被引開的狀態消失幾天,出去處理點別的事。阿叔那邊先自行準備好,等我後續通知。”

趙叔關切要不要幫忙,或者通知方老先生?

“不用。”他道,“一點小事,我能自己處理。”

緊接著,他找來新聘的司機,開著新買的商務車,跟了賀雲舒幾天。

每一天,每一個場景,關於魏宇的一切,都是照片上的再現。

方洲自去年起,心裏就生出來許多陰火。他用理智壓著它,用責任攔著它。可這會兒柵欄垮了,山也崩了,火沒了阻攔,終於徹底燒毀他的理智。

翟智誠那些挑撥的話毒蛇一樣地鉆進了心裏。

是啊,離婚的時候為什麽不徹底調查呢?為什麽專注在她個人情緒上,而非離婚目的呢?為什麽不多問自己一個為什麽,偏被她牽著鼻子走呢?

是什麽令人赴湯蹈火,又令人墜入火獄?

她是不是親手策劃一切,偽裝出一副溫馴的模樣嫁入了方家?

她是不是從方家得到想要的,又找到更好的,所以機關算盡地脫身?

這世上多的是這樣的奇聞,他往日聽得看得多了,不以為意。

可自信令他自大,不知自己早成了她的獵物。

賀雲舒,賀雲舒!

方洲想得五內俱焚,不想饒過她。

他找到賀雲舒的住處,站在三樓樓梯的台階轉角處,緊盯著她二樓的家門。

從白日高掛一直等到夕陽西下,過路來往的住戶奇怪地看著他。

他站著抽煙,煙頭也鋪一地。

最後站得累了,直接坐在台階上休息。

她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

手機響起來,是方太太的電話,問他為什麽還不回家?他啞著聲音說事情還沒處理完,可能要通宵了。她十分抱怨,反復叮囑他照顧好自己,這世上的錢是掙不完的。老婆忙沒了就算了,要是兒子也忙得不親了,怎麽辦?於是,小熙和小琛就在電話叫著他,問他,“你餓了嗎?累了嗎?要不要喝一碗熱牛奶?媽媽說喝牛奶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