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3頁)

“哭一個我看看。”李靳嶼有種占山為王的感覺,忍不住逗她。

“你這是吃醋嗎?因為我說了要去找程開然?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大概不知道你雅恩姐之前是幹什麽的吧?”

“我沒有,我從來不吃醋。”他咳嗽了一聲。

“那你把燈打開。”

李靳嶼胳膊肘好整以暇地搭著沙發背,從旁邊隨手撈了一個橘子,一邊給她剝,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葉濛因為緊張而僵直,整個後背已經打不止,索性靠在他敞著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的窩著,“你說。”

莫名的,有股禁忌感,他雖然清瘦,但到底是男人,寬闊又緊實,一具充滿男人味的鮮活軀殼,葉濛貼上去,才覺得他其實很有料。

心跳宛如瘋了的鑼鼓,砰砰砰直跳,心下感慨,還好,快三十歲了,心還會跳,不然她覺得自己快成一潭死水了。

李靳嶼人仰著,兩手將她圈在懷裏,剝完之後將橘皮往茶幾的小盒裏一丟,低頭給她喂了一顆進去,“你上次說喜歡了十幾年的白月光,是誰?你喜歡我的臉,是因為我跟他長得像嗎?”

“我說是的話,你會跟我分手嗎?”

“嗯,但你不能騙我,”李靳嶼邊喂,邊將她的鬢發塞到耳後說,“你要是騙我,被我發現……”他想了下,“你後果自負。”

葉濛是這時候發現李靳嶼其實很不好惹。

但她已經惹都惹了,窩在他懷裏,篤定地搖頭:“沒有沒有,真沒有。上次是開玩笑的,不信,你問方雅恩,這麽多年,我交過幾個男朋友她都知道。”

“好,對不上口供,你完了,”李靳嶼半開玩笑地說,彎腰又替她拿了個橘子,“還吃嗎?”

葉濛反身趴過來,在熱烘烘的氣息中,雙手捧住他的臉,低聲問:“可以吃你嗎?”

客廳幽靜,小院的籬笆墻外雨打芭蕉,池塘裏的魚兒正踴躍且亢奮地躍出水面。昏黃的路燈下,小鎮空無一人的馬路上,掩映在一片蕭條的雨水之下。

李靳嶼看她像條魚,在他懷裏滑溜地不行,把她往上抱了下,懶散地掂了下腳,反正今天左右是躲不過去了,“在這?等會喬麥麥出來怎麽辦?”

葉濛已經猴急猴急地抱著他的脖子,啃了一口,低頭咬他喉結上的疤,輕輕吮著,含著,含糊地說道:“就親親……”

李靳嶼咽了下嗓子,手扶上她的腰掐了把,聲音也變了,低低道,“嗯。”

籬笆院外,雜亂無章地堆著一些稻草,行人走過,踩得嘎嘎作響,和著樓上老太太低喃繁冗的誦經聲,偶爾參雜著幾聲寂寞的狗吠,看似安靜的小鎮巷弄,細碎聲不斷。

屋內沙發上,這小小一隅,昏暗幽僻,孤男寡女,年輕的身體緊貼,即使著了火也無人在意。

葉濛伏在他身上,從脖子沿路親上去,最後停在唇邊,她深深地看著他,仿佛要將他狠狠地刻在自己腦海裏,冷靜正經的李靳嶼,洞若觀火的李靳嶼,聰明伶俐的李靳嶼,慵懶欠扁的李靳嶼,還有此刻,讓她深深震撼和心動的李靳嶼。

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神裏都是繾綣,深沉,隱忍。

四下靜謐,任何異響都能打動兩個人的心臟,而啄吻聲聽起來異常熱烈,樓上的誦經聲也愈見清晰,密密地傳入他倆耳朵裏,她在努力治愈他。

沒有轉經筒,沒有佛光,也沒有所謂的神祗,

她在一段段緊密、低沉而繁冗的經文裏,虔誠地吻住男人的眉眼,天旋地轉地低聲在他耳邊說:“李靳嶼,相信我,世界對你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