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哈哈……”

菊花媽笑得停不下來,低著頭坐在前面胡幽,很想拽住她問問,到底符生咋了。

與胡幽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個柳五嬸兒,

“嘖嘖,你這人真是,說話說一半,吊著人你想做甚?”

柳五嬸非常地不高興,把屁股往旁邊一挪,轉了個頭。

“唉呀,我是高興,覺得這人呐,就是不能做壞事。這不,報應就來了。”

菊花媽把柳五嬸兒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低聲地說那件讓她高興的事。

“我啊,前兩天在鎮上看到符生和一個女的走在一起,那女得長可賊拉水靈。”

“一看就是城裏人,搞不好啊,就是符生的對象。”

菊花媽一個勁地說符生有個水靈靈的對象,而胡四家的閨女,遲早要被拋棄。

聽到這個,胡幽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胡幽心裏想的是,符生搞對象,是要和部隊打報告的。這個菊花媽什麽都不懂,就給亂傳閑話。

不過胡幽發現旁邊的胡九伯,用眼睛時不時地掃自己一下。

胡幽立即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搞不好自己從鎮裏一來回這點功夫,關於自己要被拋棄的傳聞,就要傳遍村子啦。

雖然之前胡幽也覺得符生年紀太大,比自己大了整整十歲。

未來的不可變數太多了,自己和符生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現在的訂婚說不定都是暫時的。

好吧,不過胡幽也不得不面對一下現實,自己現在在別人眼裏,就是個小媳婦了,被扣上了符生這個章。

胡幽木木地坐在驢車前面,臉上沒什麽表情,胡九伯暗中搖搖頭。

胡幽當然從胡九伯的眼神當中看明白了,胡幽不由地暗中嘆氣,這些人怎麽就這麽信別人講的話呢。

胡幽琢磨著要怎麽攻破傳言時,就聽到菊花媽又說了件事。

對於這個事,胡幽可是一點都沒有聽說。

胡家的事,沒有胡幽不知道的,可是這件事卻被隱瞞著。家裏人不可能是要隱瞞的,本來是件喜事啊。

那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個事在胡家村的胡爺爺、胡大伯一家,胡四家,通通是不知道的。

“咋有可能知道呢,要我說,胡家這個胡三,肯定是故意瞞著的。”

菊花媽一副看別人笑話的模樣,說話的時候,一邊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那裏了。

劉春花看到前面拉車的胡九伯,還有一個小村姑,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親媽。

“媽,這種事,還不清楚咋回事呢。”

“啪。”

劉春花的手就被菊花媽給拍開了。

菊花媽狠狠地瞪著劉春花,突然就“呸”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吐了滿臉吐沫星,反正胡幽是聽到劉春花低聲嗚咽了。

“哭,就知道哭,沒屁點本事,就是個喪門星,生你有啥用。”

菊花媽罵人的話,就跟開了閘一樣,胡幽都想轉過頭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口水亂噴。

“就你這個沒出息的,我咋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連個男人都拴不住。”

菊花媽一邊罵一邊用手捶著驢車的車板,“通通”地響。

“我咋就這麽命苦哇,你說說你,不僅拴不住個男人,給你找個男人也是個廢的,以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咋就這麽命苦啊……”

菊花媽罵著罵著又像是唱開了似的,手還一個勁地拍著驢車的車板。

胡幽對於這些村婦的變臉,也算是領教了。

等菊花媽一個人唱罵得差不多的時候,一旁的柳五嬸兒才輕輕地開了口。

“你也別勞心了,兒女的事兒,哪個是我們這些老骨頭能管得了呢。”

“哇……,我、我就是不甘心呢,你說說他胡四家那麽大的房子,咋就不給自己兒子住呢。”

原來菊花媽還惦記著胡四家的房子呢,想來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胡幽是不想搭理這個癡心妄想的村婦的,胡家的房子現在看著好,再過個二三十年,誰家不是紅磚新瓦,小二樓一棟又一棟的。

不過那是幾十年之後的事,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村裏窮的都眼紅別人。

“我可不是眼紅胡四家,我就是覺得胡四家的人不正常。”

菊花媽朝著柳五嬸兒笑了笑,好像剛才又哭又嚎的不是她。

“唉,別說你了,其實咱村哪個看見胡四家的不眼紅呢,大家都一樣。”

柳五嬸還挺體貼地安慰著菊花媽,不過她的嘴角要不那麽偷著笑就好了。

在村子裏窮的眼紅比他日子好的,而更窮的就都想睡別人家熱乎的炕頭上。

窮到連棍柴都沒有的,在村裏也能見著,懶漢懶漢,都是這麽來的。

而胡幽正背對著這幾個人,更是沒有看到柳五嬸兒的笑臉,也還沒發現看著老實的人,居然是只山裏的野狼。

胡幽也只能通過她們幾人的對話,來想像這幾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