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5/7頁)

傅瑾玉確實預留了足夠的時間返回金都,推遲兩三日也未嘗不可。

“自然,本王方才說不會強迫傅大人,由傅大人自己選擇,是在三日後。”薄唇微勾,露出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意 :“這三日內,沒有本王的準允,傅大人怕是出不了城了。”

傅瑾玉:……

兵不厭詐,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麽?

***

方長霆從客棧中出來,石校尉執了傘,遮住了風雪。

“殿下為何深夜來尋傅瑾玉?”

方長霆看著風雪,輕笑了一聲:“他是個君子,來尋他,自然是談些君子之事。”

把人送到了門口,轉身正欲走回客棧中的傅瑾玉:“……”

把人軟禁在稷州城,還算是君子之談?

長見識了。

以前常聽驍王待人寬厚,為人正直,傅瑾玉也是這般認為的,今日相談之後才發現——

傳言不可信,傳言不可信呀。

想起驍王在溫軟面前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傅瑾玉無奈的搖頭苦笑,入了客棧之中。

石校尉擰眉,似乎有不解什麽是君子之談,但也沒有過多過問。

方長霆上了馬車之後,面色凝重了下來。

他說會封路,確有此事。記憶中,這幾日各道山谷會陸續塌陷積雪,若有行人必有所傷。

或許溫軟不知道傅瑾玉上輩子的結局是什麽,但他是知道的。

傅瑾玉是君子確實不假。當他知道當年稷州山谷寒甲軍被伏擊的真相,當時景王已為帝王,他自知無法為那死去的將士伸冤,便辭了官歸隱。

但帝王無情,懷疑他知道了真相,便派了殺手偽裝成了馬賊掠殺滅了口。

這幾日內回去,雖不一定見會遇難,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他若是真的出了點什麽事,最自責的莫過於溫軟。

溫軟上輩子是知道傅瑾玉會安然無恙的回到金都的,傅瑾玉若在稷州出事。以他對溫軟的了解,她定會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她在稷州,傅瑾玉也不會在稷州停留之類的自責。

左右他還有用得著傅瑾玉的地方,就把他留在了稷州,順便當個順水人情送給溫軟。

這個人情,三日內,她自會知道。

***

方長霆回來之時,已是四更天。

到院子中的時候,見屋內燭火敞亮,頓時明了。

溫軟起夜了。

走到門邊的時候,低聲問守衛:“王妃醒來多久了?”

守衛道:“殿下剛走不久,房內便傳來“咚”一聲響……然後王妃便醒了。”

方長霆微微擰眉。這“咚”的一聲響是什麽意思?

“可尋本王了?”

“尋了,一醒來就喊了人,急問殿下去哪了,屬下說殿下睡不著去找石校尉下棋去了。”

“然後呢?”

“然後王妃等了半個時辰還未見殿下回來,擔憂殿下的身體,就親自去尋了。”

方長霆的臉色一沉:“你沒攔?”

守衛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屬下哪敢……”

方長霆也不繼續為難他。微微的呼了一口氣,打起了精神,拂了拂披風上沾上的雪花,嘴角一揚,臉上凝重之色頓時變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才擡手去推門。

在一旁目睹了全部過程的守衛:……

這、這簡直像極了和哥們喝酒夜歸怕媳婦生氣的自己,難不成……殿下也是個怕妻的?

驍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落在了旁人眼中,成了個懼內的丈夫。

進入房中,關上門,再轉身入了房中。只見那屏風被挪開了,他那有空有名份,但卻還沒有坐實的妻子正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一臉哀怨的看著他。

心底不知怎的,被這眼神瞧著,硬生出了幾分心虛。

“你怎麽醒了?”

溫軟撇了撇唇,哀怨的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別開眼,道:“一個時辰前,睡著睡著,不知怎的就摔到了地上,然後就醒了。”

驍王這算是明白了方才守衛口中“咚”的一聲響是什麽意思了。

忙走了過去,坐到了她的面前,見到驍王,溫軟又別開了臉。

“讓本王看看,可曾摔到什麽地方了?”

溫軟不肯,他便伸手捏住溫軟的下巴,把她的頭轉了過來,湊近仔細看著她的臉。

“額頭怎麽紅了?”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顯然剛上過藥了。

“臉朝地,自然摔了臉。”這話說得有幾分怨氣。

“好好的怎麽就摔了?”

“沒了在床邊攔著的人,肯定得摔。”話裏話外,說的就是驍王起夜,不知所蹤而導致的。

驍王靜默了半晌,又聽溫軟說:“方才妾身問外邊的守衛,他說殿下睡不著,去尋守夜的石校尉下棋了,妾身因擔憂殿下的身體,所以睡不著,許久不見殿下回來,便去尋了,可誰知道石校尉根本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