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五屆太後,四屆攝政(第2/3頁)

褚太後反復對司馬奕表示不滿,要他把男寵弄出後宮,否則後患無窮。

司馬奕非不聽,一定要留下男寵陪著自己,他沒其他愛好,也沒有皇權,男寵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如何舍得?

褚蒜子勸了幾次皆是無用,只得嘆道:“哀家管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

司馬奕露出這麽大的把柄,朝中最有權勢的大臣桓溫牢牢把握住了,桓溫這幾年野心急劇膨脹,正好想找個一人練練手。

司馬奕正好撞到了桓溫的槍口上。

桓溫在民間散播謠言,說皇帝陽痿,有龍陽之癖(推論就是皇帝其實是下面的那個),還把男寵帶在身邊廝混,為了鞏固皇位,繁衍子嗣,就要男寵們和嬪妃通奸,皇宮裏三個皇子其實都是男寵的野種,並非皇室血脈。

這個謠言誅心了,司馬奕百口莫辯,因為男寵在後宮是事實,質疑三個皇子血脈是否純正的呼聲越來越高,桓溫乘機上書給攝政的太後褚蒜子,要求太後廢了皇帝,以防止將來皇位淪為外姓人之手。

桓溫的上書乃是手下第一謀士謝安親自操刀完成的,字字珠璣,“……昏濁潰亂,動違禮度。有此三孽,莫知誰子。人倫道喪,醜聲遐布。既不可以奉守社稷,敬承宗廟,且昏孽並大,便欲建樹儲籓。誣罔祖宗,頌移皇基,是而可忍,孰不可懷!”

褚太後看到上書,心情很是復雜,嘆道:“哀家早就有所預測,沒想到桓溫來的那麽快。”

保證皇室血統純凈是褚太後的責任,但是皇宮裏三個皇子的確是司馬奕的種——可是問題就是出在這裏,司馬奕無法證明這三個兒子是他的兒子。

因為司馬奕身邊一直有男寵,同樣的,男寵也無法證明這三個兒子絕對不是他的種。

對此,褚太後心知肚明,司馬奕太平庸無能了,他根本不敢混淆皇室血脈。

可是,褚太後同樣沒有證據來支持司馬奕。

皇室血統容不得半點質疑,否則,將來都是禍患。

所以,褚太後無奈之下,只得在桓溫的上書上批復道:““哀家遭此百憂,感念生者與死者,心如刀割。”

意思就是同意廢帝。

褚太後點頭了,司馬奕被趕下台,逐出皇宮,降為海西公——連王爵都不是,再也沒有人幹涉他和男寵卿卿我我了。

不過,從皇帝變成公爵,對司馬奕打擊太大了,他也沒心情和男寵談情說愛,整日以酒消愁。

桓溫對他不放心,派人試探他,說褚太後請你回宮,要重新封你為皇帝,司馬奕狂喜,正要出門,被家人攔住,說恐怕是計,海西公若出門,就是死路。

司馬奕終究是個平庸的人,退縮了,試都不敢試。桓溫這才放心,沒有殺他。

司馬奕就這麽因為男寵而失去了皇位,可是大晉需要一個皇帝。

立誰呢?

這事褚太後說了不算,只有手握幾乎大晉所有兵權的桓溫說了才算。

桓溫拋開所有年輕的司馬氏皇族,找到了輩分最高,年齡最大,而且是褚太後的長輩——會稽王司馬昱。

褚太後四十八歲,而這位會稽王都五十二歲高齡了。

桓溫執意要立會稽王為皇帝,一來是為了避免在朝中頗有威信和影響力的太後褚蒜子繼續當攝政太後。

因為會稽王都五十二歲,具有政治經驗,他不需要褚蒜子輔佐。

二來就是以會稽王的年齡以及司馬家壽命短的規律,應該活不長了,到時候桓溫會逼會稽王把皇位禪讓給自己。

就這樣,大晉的皇位居然落到爺爺輩的會稽王頭上,褚蒜子這個侄兒媳婦再次退居崇德宮,閉門不出,不問政治了。

司馬昱不想當傀儡皇帝,但不得不當,終日戰戰兢兢過日子,本來就年老體弱,驀地泰山般的壓力襲來,司馬昱只當了幾個月皇帝,身體就垮掉了。

臨終前,司馬昱迫於桓溫的壓力,寫了傳位的詔書,傳位給太子司馬曜,並要桓溫當攝政大臣,輔佐太子。

這等於是給桓溫稱帝鋪路,所有梟雄,曹操,司馬懿,都是先從攝政大臣開始的。

群臣勸道:“陛下萬萬不可!”

司馬昱嘆道:“天下之主,難道只能是司馬氏嗎?我們司馬家只是憑運氣得了天下。”

“我們司馬家是靠著宣帝(司馬懿)和元帝(東晉開國皇帝司馬睿)得的天下。”

一個滿頭銀發的婦人在眾人簇擁之下走進來了,正是皇室血統最為純凈、輩分最高的清河公主,駙馬曹統,還有太後褚蒜子都跟在她身後。

已經快七十歲的清河公主雙目依然有光,神采奕奕,和同樣銀發滿頭、仙人般的駙馬曹統站在一起,璧人成雙,好像兩人隨時可能駕鶴西去,成為神仙眷侶。

清河公主將要桓溫當攝政大臣的詔書撕碎,“陛下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死人還怕活人嗎?陛下將皇位傳給太子司馬曜,我們一定會保住皇帝,對抗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