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笫47章 母子搬救兵(第2/3頁)

王悅回到永康裏瑯琊王氏居住地,這裏一片祥和,平靜和睦,與皇宮的肅殺焦慮截然不同。

曹淑看見兒子衣服上有血跡,慌忙追問,王悅疲倦的搖頭,“我無事,我去洗個澡。”

曹淑直覺不妙,“是不是宮裏出事了?清河公主和皇後如何?”

王悅默不作聲,走進房間,把門關上了。

曹淑焦躁不安的等待兒子洗完澡出來吃飯,宮裏突然來了賞賜,“紀丘子世子今日立了大功,誅殺刺客。這是帝後的賞賜。”

送走宮使,曹淑熟練的從一堆賞賜中翻出一個裝著首飾的盒子,打開夾層,裏頭是潘美人的密信,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說她受到齊王的監視,行動不便,要曹淑保持冷靜,準備帶著王悅和清河這兩個孩子南渡去建業,必要時,可以將他們迷/倒,強行送走。

羊獻容決定和白癡皇帝在一起,生死與共,潘美人也不會離開羊獻容,她們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要曹淑照顧好兩個孩子。

看到齊王意圖玷辱羊獻容,曹淑氣得拿信紙的手猛烈顫抖,簡直太下作了!我要殺了他!

曹淑把信件扔進火盆裏,披上大鐘,全身上下裹得嚴嚴的,吩咐侍女,“我有事出去一下,待公子洗完澡,要他先吃,不用等我回來。”

侍女道:“是,奴婢去吩咐他們套車。”

曹淑道:“不用坐車,我騎馬出門。”

曹淑上馬,往四夷裏方向而去。一直以來,她都討厭劉曜,盡量避免和他接觸,覺得劉曜配不上高貴的羊獻容,羊獻容愛上他就是個災難,一旦暴露,就要背負叛國之名。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曹淑才不管什麽叛國不叛國的,這個國家連自家皇後的尊嚴都保護不了,任憑權臣欺淩,我還管他劉曜是不是番邦殺神!

連劉曜這種粗鄙之人都不曾強迫羊獻容,齊王司馬冏,堂堂皇室宗親,居然幹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

憤怒的曹淑奔向四夷裏香料鋪,打聽劉曜的消息。

香料鋪掌櫃把曹淑請到後院,道:“主人這一年都沒有來洛陽。”

曹淑撲了空,道:“我去那裏可以找到他?”

掌櫃打量著曹淑,“主人行蹤不定,有時候征戰,有時練兵,不過主人臨走前吩咐過,若是紀丘子夫人和潘美人來找他,就立刻快馬加鞭把消息傳遞到新興(今山西汾水一帶),他府上的人會將信件轉達。”

曹淑提筆寫信,寫了幾行都不滿意,她擔心信件一旦外泄,羊獻容真要背負叛國之名就如同雪上加霜,幹脆在信紙上畫了一只羊,再畫一把刀架在羊脖子上,能表達意思就行了,這樣即使信件外泄,也不會連累羊獻容。

“十萬火急。”曹淑拿出瑯琊王氏的令牌,“今晚就出發,拿著這個出城,如遇關卡,這個東西會有些用處。”

掌櫃不敢怠慢,“我這就去安排。”

與此同時,永康裏紀丘子家。

王悅洗了澡出來,卻不見母親,侍女說夫人外出。

王悅看著案幾上的菜肴,毫無胃口,一股氣堵在心裏,不上不下,他從帝後賞賜的禮物裏挑選了一些東西,帶著禮物去拜訪鄰居。

過小年一家團聚,王戎夫妻膝下無子,無論什麽節日都只有老夫老妻兩人,吃到一半王悅來了,王戎這麽摳門的人居然舍得要廚房做一桌客飯送過來。

王悅忙道自己吃過了。

“那就吃些果子吧。”戎妻拿出地窖的鑰匙,要仆人去取他們最金貴的脆梨招待王悅。

縱使過小年,這對摳門夫妻也舍不得吃脆梨,留著高價賣給別人。

王戎看得出他心事重重,匆匆吃了幾口,把鄰居小王去了書房,“說吧,發生什麽事情了?”

王悅一拜,道:“我想請教縣侯,如果看到有人去一家三口家裏鬧事,男主人是個殘疾,無力自保;女主人柔弱;女兒還未及笄,我該轉身走開,還是應該上前阻止那人鬧事?”

王戎說道:“你應該先搞清楚鬧事的原因,有時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王悅又道:“就像我們瑯琊王氏一樣,都是一家子族人,有血緣關系。只是這一家三口繼承的家業太過誘人,被那人盯上了,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去一家三口搶奪家業。”

王戎道:“就像一個小孩子背著一籮筐珠寶行走於鬧市之中,自身的力量和他的財富不匹配,必然會招來禍患。”

王悅問:“縣侯是說,是這個小孩子的錯嗎?”

王戎道:“這時候就需要國家律法幹預了,百姓交稅,其實就像對土匪交保護費一樣,既然出了錢,就要提供保護,國家律法就是糾正人間不平事,為受害者討回公道的。”

王悅道:“縣侯的意思是說,我身為朝廷官員,吃朝廷俸祿,就該路見不平,幫扶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