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面人,雙標悅(第2/3頁)

曹淑展信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催促他們母子兩個回家。

曹淑回到臥室,坐在梳妝台前,拿出鉛粉,往臉上塗抹,連嘴唇也撲了粉,一副蒼白病弱,面無血色的樣子。

曹淑軟綿綿的斜依在溫暖的熏籠上,鬢發蓬松,召信使進來。

信使拜見主母,曹淑有氣無力的問:“我最近染了風寒,身體不適,聽說江南冬天溫暖,老爺的身體還好吧?”

信使說道:“江南冬天濕冷,不過老爺改造了房舍,在地下燒起地龍,在屋裏子待著不會受涼,老爺身體很好。”

曹淑又問:“二郎,三郎和四郎的書念的如何?”

這就是雷氏生的三個庶子了。曹淑身為嫡母,要管著庶子們的家教。

信使說道:“老爺最近命夫子給三位小郎君暫停了功課。要他們學說江南話、了解當地風俗,還要他們去江南四處遊歷長見識,很少回家。”

曹淑再問:“雷姨娘還好嗎?她最近做些什麽?”

這是一道送命題,信使戰戰兢兢的說道:“雷姨娘管著內宅和人情來往,老奴來洛陽的時候,雷姨娘還盼著夫人和世子早些回家,她就能討些清閑日子過了。”

曹淑說道:“你拿著我的回信交給老爺,跟老爺說,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外頭冰天雪地的,道路難行,唯恐拖累了世子。等到春暖花開,我的身體也恢復了,就帶著世子啟程回建業。”

曹淑打著一個拖字的主意,到了春天,她自有另一番說辭,比如兒子王悅在尚書台當臨時工,對他未來仕途有利,男孩子要多歷練,她這個當娘的要照顧兒子等等理由。

反正不娶到清河公主,王悅就不能回家。

“老爺定著急等著回信,我就不留飯了,你趕緊把我的家書送到建業去。”曹淑擺擺手,“我乏了。”

曹淑在家族頗有威信,且都是正當理由,信使沒得辦法,只好拿著家書回建業交差。

信使一走,曹淑立刻卸妝,吩咐侍女,“今天中午的主菜做桂花釀蜜藕,跟廚娘說糖要減半。把昨天腌的那只羊烤了,鹽比平時加兩成。”

清河口味清淡,少糖的桂花釀蜜藕是給她做的。荀灌練習武藝,耗費體力,肉和鹽必不可少。

果然,清河和荀灌吃得很開心。

兩人吃飽,稍作休息,荀灌又要逼著清河拉筋,清河快疼瘋了,今天比昨天更疼,清河覺得自己的骨頭一寸寸的被棍子敲碎,疼入骨髓。

但荀灌不是王悅,清河一喊疼,王悅就毫無原則的停下來,荀灌鐵石心腸,根本不理會清河的慘叫。

曹淑早就識相的出門去找幾個妯娌打牌去了,不忍心聽見女兒尖叫。

王悅在尚書台當童工,無法“解救”被“折磨”的清河。

荀灌這次來個狠的,直接坐在清河的大腿上,像個擀面杖似的幫她拉筋。

清河嗓子都快喊啞了,只能想法子自救。

“停!”清河開始轉移目標,“灌娘,你想不想去偷摳門戎家的果子吃?”

荀灌來了興趣,“你知道他們家冰窖所在?”

荀灌還惦記著王戎家的梨。

只要不拉筋,幹什麽都行。清河帶著荀灌來到墻角,搬出一架竹梯,靠在圍墻上,荀灌好奇的順著梯子爬到墻頭。

王戎家的庭院全是各種果樹,花園是菜地,從來不養中看不中吃的東西,冰天雪地,萬物凋零,但是有一顆柿子樹在冰雪世界裏格外顯眼。

一個個紅燈籠般的凍柿子吊在枝頭上,外頭結了一層糖霜,摳門戎侍弄果子有絕技,他家的凍柿子都比別人家的要大一些,紅一些。

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荀灌頓時口舌生津,清河從墻角摸出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的頂端安著一把彎刀,彎刀下用鐵絲圈成一個圓圈,圓圈下面是個捕魚用的網兜。

清河駕輕就熟的指導荀灌如何使用這個奇怪的物件。

“你把竹竿伸到樹下,用彎刀把枝丫勾斷,果子就落在網兜裏了。”

“一次不要勾(偷)太多,兩個就夠了,我們一人一個,勾多了摳門戎會發現的。”

荀灌問道:“為什麽是我?”

清河說道:“我胳膊沒勁,拿不動竹竿,平時都是王悅幫忙勾(偷)果子。這東西也是王悅做的。”

荀灌柿子沒吃到,就先被灌了一口狗糧。

荀灌再次感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王悅。這家夥有兩幅面孔,對外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另一面坑蒙拐騙偷,無“惡”不作。

自從認識了清河,荀灌就開始重新認識王悅。

荀灌勤於鍛煉,臂力不輸經常打鐵的王悅,她很快偷了兩個凍柿子,放在火爐前烤軟烤熱了,幾乎入口即化,香香甜甜,一點不澀。

吃人嘴短,荀灌再訓練清河時,不好意思下狠手了,開始學著王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