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梅花

因是郊邊又是深夜,府裏安靜無聲,只剩下蟬鳴聲不絕於耳,吵得耳廓生疼。

柔風席卷而來,沿著打開的窗欞悄悄的灌了進來,拂過人微紅的臉頰,將燥意消降下來了些。

耳邊因繞著那人的話。

什麽我想你了,這麽沒臉沒皮的話他也能說得出口!

今羨咬唇,身後都是那人溫熱的氣息以及與生俱來的壓迫的氣勢籠罩著她,又一道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露出來的玉頸上,她渾身一顫,忍住心頭的酥麻感,強裝鎮定:“祁琛,放手!”

她已經三年沒有同人如此的親密了,和嚴於最親密也不過是親吻,那人也坐的同她距離有點兒遠,哪裏和現在貼的緊緊的做對比,那人身子的變化她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覺得到。

就是因為能感覺得到,方才覺得羞澀和心顫。

她還在掙紮,那人霸道至極,不給她動彈,精瘦的手臂緊緊的抱住她的細腰,下巴戳弄在她單薄的肩上,一點一點的呵笑,嗓音細聽其實能聽見他極力忍耐的暗啞:“別動,再動我真的就忍不住,帶你去床上了!”

他好像就是會拿捏到今羨的軟點,只一句話,讓她從一條賴皮的小狗變成了乖戾的奶貓。

就這麽乖巧的呆在他的懷裏,被他牢牢地鎖住。

顧歸酒若是同三年前那般自大又張揚,早就一言不合的拖著人上了床了,哪裏還會同現在這般,乖乖的自我舒緩。

真真是遭罪!

心上人還在眼前,偏偏還碰不得,若是強硬的碰了,不知惱他多久!

待那人血氣方剛的熱氣消降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過去多久,她臉色依舊粉紅粉紅的,臉上的燥熱是一點兒也沒有消降下去,直到又過了許久,今羨終於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他都抱了那麽久了,那處怎麽還沒降下來。

她櫻唇輕抿,羞憤的開口:“祁琛!你到底好了沒!”

話音剛落,那個人動了動,一只手像是在解開衣物,過了許久,速度很快,安靜的屋內便響起男人極力隱忍的悶哼聲,味道很大,濃郁又刺鼻。

而方才的悶哼聲,就像三年前的很多個夜晚,他到了頂點釋放的聲音。

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著桌案上的幼年畫。

裙擺似乎沾到了什麽東西,是那人弄的,今羨垂眸一看,地上有點兒白色的不明液體。

只見那人也沒臉沒皮,非但沒有快速清理掉那些臟亂的東西,反倒還毫不避諱的大剌剌地讓她盡收眼底。

繼而慢條斯理的單手穿好衣裳。

今羨臉紅透了,又羞又惱,正準備從他懷裏掙脫掉,卻聽見那人嗓音暗啞帶著零星地笑意:“親一個。”

今羨才不像他這麽沒臉沒皮,紅著快要滴出血的臉,嗓音帶著委屈帶點倔強:“誰要和你這個潑皮無賴親一個了,給我放手!”

嶼國的讓人聞風喪膽的九五至尊如今被人說潑皮無賴,顧歸酒眉微擡,非但沒有惱怒,甚至還啞聲笑得更歡,他清淡的嗯了聲,歡喜的很:“嗯,那你親潑皮無賴一個。”

沒有惱怒,沒有搬出皇帝的威嚴駁回這句話,卻承認自己是個潑皮無賴!

哪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今羨惱羞成怒,蔥白的指尖狠狠的抓了一下顧歸酒的手背,麥色的肌膚上很快出現了幾條抓痕,隱隱有些痛意,顧歸酒嘶了一聲,舔唇,“謀殺親夫啊?”

誰和他是夫妻了!

今羨怒:“誰是我的夫了!”

顧歸酒舔唇,“我!”

“我同你才不是夫妻!”今羨說話沒有留一絲情面,“沒有拜過天地,沒有喝過交杯酒,我同嚴於才是夫妻,同你才不是!”

不得不說,今羨現在本事大得很,輕輕松松的便可以把顧歸酒的炸點點燃,他如今心頭梗著的一根刺那便是嚴於,她說什麽不好,偏偏說嚴於,旁人說嚴於,他只聽過便罷了。

偏偏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而且說出的話,還頂頂的撓人氣人!

顧歸酒抱著她的手都不自覺地收緊,深呼吸幾口氣,將胸口地怒意收斂了些,生澀地岔開話題,卻伴隨著濃濃的酸味:“那我回去便給你一個婚禮,比這好看不知多少倍的,今生也唯有你一人,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

今羨才不搭理他的滿腔真心和熱血,只冷笑了聲,“管你取多少瓢飲都不關我事,快點放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送上門來的獵物哪有這麽快就送還的道理,顧歸酒自然知道如今同她親昵還得過段時間,但吃不到肉,總得喝口肉湯吧。

“要回去可以,親我一口。”

真是不要臉,還蹬鼻子上臉了!

今羨整個人都震驚了,小身板因為他的這句話,僵硬了好一會兒,被這麽調戲,她顯然氣的不輕,胸膛起伏很大,他能感受到手上的變化,很圓,很大,他眼眸微暗,嗓音啞的自己都覺得驚訝,“親我一口,不然今夜就留下來同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