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別(第4/5頁)

顧歸酒往後靠在壁上,大刀斧劈的坐著,側眸睨了她一眼,心中明了她是為何這樣,一半是為他,一般是為那個人。

把玩著她腰背上垂落下來的青絲,將它纏在指尖,模樣顯得親昵又曖昧,馬車內很安靜,繼而響起了男人輕而又輕的一聲嘆息,帶著點點的無奈,亦帶著□□分的詰問道:“你當真以為嚴於那小子對你那麽真誠嗎?”

他方才沒說話她還能裝一下死人,但他不說話就罷了,一說話就踩到了她此刻的怒源和逆鱗上。

今羨一雙美眸睜開,眼底的怒意和煩悶顯而易見。

“你為何又要說他,我都同他分開了,難道你還覺得不滿意嗎?”

“我不是不滿意。”顧歸酒口不對心道:“我壓根就沒把他放心上。”

今羨睨了他一眼。

顧歸酒抿唇,聲線變低,“他同你成親時,是不是說你的命格和他的互補?”

今羨頭抵著壁,不想同他多說,“不是,是國師說的。”

顯然這個答案是在顧歸酒的意料當中的,只是他結下來的話,卻不在今羨的意料之中。

“那你知道,是他同國師商量的這個事的麽,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同他成親。”

今羨蹙眉,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顧歸酒,他眼底清明一片,絲毫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說完全沒有因為顧歸酒的這句話心中有任何的波瀾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想不清,嚴於怎麽會這樣。

許是她眼底的糾結顯而易見,顧歸酒輕而又輕的嘆息一聲,道:“我騙你作甚,方才我碰見了國師,那國師是個膽子小的,被我幾句話套出來的。”

國師是真的膽子很小,當初她救了嚴功呈和國師的時候,嚴功呈還沒怎麽情緒激動,國師居然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自己怕死,但是國師對安國的忠誠度母庸置疑。

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嚴於會這樣,但仔細一回想,好像很多事又很湊巧,偏偏嚴功呈同她指婚的時候嚴於就病了,明明前兩天她還去問國師有沒有法子,國師卻說沒有,卻又在隔了一天後找到了,也恰恰好是嚴功呈說親的那日。

今羨眉頭蹙地更深,她看著顧歸酒,道:“那你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命格續命?”

顧歸酒一直把玩著她的青絲,聞言,淡淡的嗯了聲,道:“若是真的命格可以續命,國師早就算出來了,而且就算他算不出來,同楓林山交好的清風道士也會算出來,早早的就說了,何苦等那日嚴功呈要給你指婚的時候說呢?”

顧歸酒的話同她方才想的所差無幾。

今羨聞言,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她一把將他還把玩著的青絲扯了回來,撂下一句“別碰我”之後便又閉目假寐了,而顧歸酒輕嘆了聲,道:“所以,我們不用等命格的人了,明日便回嶼國吧。”

“不。”今羨抵著窗子,道:“我還有事要做,我要等我的婢女回來,我要帶她一塊走。”

顧歸酒自然道好,只是視線在她臉上徘徊了好半晌後,仿佛在意料之中般,薄唇丟下一句話,“忘了同你說,清風道士屆時會同我們一道回嶼國的,楓林山的人我只帶他一個,也不算過分了。”

今羨咬著唇間的軟肉,只覺他真是過分透了,若是沒有後面那句楓林山我只帶她一個,也不算過分吧,她或許還真的覺得清風道士是要一道走的,可是顧歸酒後面那句話,分明是在告訴她,他沒動楓林山的別人,只抓了一個清風。

心中的念頭轉來轉去,耳邊卻又聽見他道。

“等到了嶼國,我便讓他自個兒去遊山玩水。”顧歸酒輕描淡寫的丟下這句話,意味很明確了。

今羨心下了然,總之,清風道士就是來壓制她的。

今羨冷笑了聲,只覺顧歸酒也有算錯的那天,她同清風道士沒有打過任何的交道,她自認不是一個活菩薩,都自身難保了,還去保一個清風道士,思及此,她嘴角便勾了起來,反正顧歸酒要是一直認定她會回嶼國,那就讓他這麽認定吧。

總之她是不會回去的,她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如果沒有,她不可能現在還這麽淡定自若,早早的就和顧歸酒鬧了不知多少次了。

起先還覺得對不起嚴於,但是如今,聽見方才的那些話後,她並不覺得自己對不住他,任何東西,參雜了謊言,意味就不同了。

更何況感情。

只是也不能因為這個東西從而否認嚴於這個人,只能說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消散了不少,她能放心走了,等過個幾年,風聲小了,她再悄悄地捎封信給林九,告訴他她很平安便是。

此後這世上,便再無人知道她的蹤跡。

今羨這些想法和計劃簡直堪稱完美,但,也只是在還沒遇見啊默之前,等夜裏來了,啊默紅著眼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言語間都是告訴今羨,能不能央著她去救一下清風道士她的夫君時,今羨終於明白,為何今天顧歸酒會拿清風道士來壓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