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孟婉瑜醒來時,身旁只有兩個宮女。

她起身,身旁的宮女連忙扶著,感覺頭有些疼,她擡手撫額:“我這是怎麽了?”

“姑娘暈倒了,皇上傳太醫來給姑娘看過了,姑娘把這藥喝就可以出宮了。”小宮女端起藥,送到孟婉瑜身旁。

“那皇上可有說我所述之事……”

宮女笑了笑:“皇上讓奴婢告訴你,讓你先出宮,你所說之事,皇上會派人查明的,你且安心就對了。”

孟婉瑜不好多問,喝過藥後,便由著宮人送出了宮,現在她腦袋一團亂,為什麽景哥哥的父親是當今皇上,景哥哥他自己知道嗎?

是的,她最擔心的不是慕景是否隱瞞她,而是他可知情,是否有苦衷?

那個自己十三歲就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少年郎,她是全心全意信任的。

蕭鼎站在越樓上,看著宮人帶著她離開的身影,眼神復雜。

“藥她都喝了?”

身旁的老太監弓著身子,連忙回道:“是,都喝了。”

“皇上,要不要派人將這位姑娘送回府上,奴才剛瞧著她面色不大好。”老太監遲疑了一下,忐忑開口。

“不用。”蕭鼎說完便轉身離開。

宸安宮內,夏芙蓉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屏退了宮女太監,對一旁的青煙道:“確定只是安胎藥?”

“是的娘娘,調包回來的藥,奴婢讓人查驗過,確是安胎藥沒錯。”

夏芙蓉想了想,還是覺著不安心:“婉瑜有了身子,瑾兒被皇上宣入宮後,就去了大皇子府,也不知為了何事,顧家出了事,本宮擔心阿瑜受刺激,你去一趟大皇子府,就說本宮身子不適,讓瑾兒來一趟。”

青煙點點頭,遲疑道:“娘娘是覺得陛下想用顧家的事,讓二皇妃自己受不住……”

說到後面,青煙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果然君心難測。

“本宮十歲與他相識,十五相知,十六就入王府跟了他,皇上心裏想什麽,本宮豈會不知,換藥,只不過是以防萬一,他當真以為能將阿瑜有喜的事瞞住本宮,本宮已不是不諧世事的小姑娘了,他卻還是如當年一般,優柔寡斷,想害瑾兒的孩子,又下不去手,不想沾血,只得放了阿瑜,要是本宮沒猜錯,顧家的事,皇上不會很快處理,他想讓阿瑜著急,一急肚子裏的皇長孫可能就保不住……”

夏芙蓉的話越說越輕,說到最後沒了聲,良久後,才又淡淡的道:“為了他那個草包兒子,陛下真是好籌謀啊!連我瑾兒先一步有子嗣,他也不允許。”

***

出宮後,已是落日黃昏,孟婉瑜來不急多想,好在在宮裏時,宮人有給她換了身幹凈的襦裙。

家是回不去了,她想著在偷偷去孟府外看看情況,不知道母親有沒有被為難,宮裏只說讓自己等消息,她怕還不等聖上裁決,父親和母親就會遭到安王府的毒手。

自己現在已經擊了百安鼓,也面了聖,安王府的人就算再放肆,定然也不敢過份為難自己,這樣想著,她提起襦裙往孟府奔去。

臨近孟府小巷,孟婉瑜眼前一黑,被人從身後劈肩打暈。

再醒來時,她倒在孟府的院子裏,孟婉瑜擡手揉了揉額頭,睜眼環視一周,看見父親和孟府的其他男丁一起被綁在柱子上,女眷全被刀架子脖子,雙手被捆綁著,嘴裏還塞了粗布條。

她的身旁是被綁著雙腳扔在地上的孟千嬌,孟千嬌頭發淩亂,身上可見之肌膚無一處完好,破爛不堪的襦裙上全是血跡,她無力的趴在孟婉瑜身旁,痛苦的哼哼著。

“醒了?來讓本妃瞧瞧,迷得我兒子團團轉的狐媚子長什麽樣。”安王妃說著蹲下身,掐住孟婉瑜的下顎。

孟婉瑜撇開頭,不願看這個瘋子。

安王妃一見,掐住她下顎的手越發用力:“賤骨頭,有幾分姿色就敢傲,竟然敢用戲子侮辱我兒子,看我今天怎麽折磨你。”

見孟婉瑜也逃不過被毒打,蹂//躪的結局,孟千嬌心裏頓時順暢多了,感覺身上的傷也沒那麽疼了,還扯著受傷的嘴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落在安王妃耳裏格外刺耳,反手拽著孟千嬌的頭發就是兩耳巴子:“小賤人,還敢笑,我撕爛你的嘴,你賠我兒子。”

孟千嬌剛緩過神,被這兩耳光子扇得又暈暈乎乎的,嘴裏嗚咽了幾聲,連一句完整的呻/吟都發不出。

安王妃見孟千嬌被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才松了手,又轉身看著孟婉瑜,對身旁的下人吩咐道:“來人,上烙鐵,我今天要給這個賤骨頭長記性,既然喜歡戲子,就給你烙個‘娼’字,成全了你。”

原本剛將孟婉瑜抓來時,安王妃就命人燒了烙鐵,她已經想了十幾種非人的酷刑等著孟婉瑜來。

被綁著的孟懷姜清兩人,看著女兒即將承受的苦難,拼命的掙紮著身上的繩子,奈何嘴裏被塞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以示心裏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