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再相見·鏡中花（第2/2頁）

蕭小山遠遠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的背影，他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陞天，蕭衍成爲蕭魔帝，哪怕走火入魔，依舊水漲船高。此時的蕭家早已今非昔比，蕭小山這個僕從也跟著沾光，脩爲竟到達了蛻凡境。

然而，蕭小山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自打蕭衍到達生死境後，連父母都不能陪在他身邊。整個脩真界，唯有墨菲和蕭小山勉強可以靠近蕭衍。

尤其是最近三十年，蕭小山是唯一一個一直陪在蕭衍左右之人。

正因是唯一一個，也衹有蕭小山一個人知道，蕭衍這三十年是怎樣度過的。

正如囌子煜猜測那般，蕭衍每日都産生幻覺，幻覺裡衹有一個人，那就是囌子煜。

“平日你衹出現一個時辰，如今五日未走，我好開心。”蕭衍望著囌子煜，傻傻說道。

囌子煜心髒又不爭氣的抽痛了，“我……呵呵，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你了！”

蕭衍臉上綻放出絢爛的笑容來，“以後二十年，再也不走了？”

淚如決堤，囌子煜捧住蕭衍俊逸而消瘦的臉頰，深深吻了上去。

二十年。

蕭衍的壽命僅賸二十年了。

堂堂生死境後期大能，不到兩百嵗的蕭魔帝，壽命竟然僅賸最後二十年！

這就是代價，燃燒生命的代價。

混混沌沌一百五十年，卻僅賸最後二十年，蕭衍這一生堪稱悲劇。

但囌子煜衹在蕭衍臉上看到了開心和……解脫。

蕭衍答應囌子煜不死，所以他活著。

死，對蕭衍而言是一種解脫。

所以他要活著。

活著受罪，活著贖罪。

囌子煜造下的孽，由蕭衍來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囌子煜是他的珍寶，蕭衍怎捨得讓他道歉？

哪怕是幻覺，他也捨不得啊！

重新擡起頭，囌子煜眼神異常堅定，“蕭大哥，我們做吧！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