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訓斥(第3/4頁)

唐知柔從宋初昭肩膀側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顧風簡微勾著唇角正笑得詭異,大受刺激。叫道:“看!她現在還在沖我冷笑!”

宋初昭也回頭看了一下。顧風簡茫然地偏過腦袋,朝她無奈搖了搖頭。

宋初昭不由加重了語氣,說:“小縣主,你心中對他有偏見,連看他展顏都覺得他是在冷笑,又要他能如何?”

唐知柔被她一訓斥,眼眶發熱,已經要能哭出來。她說:“我哪裏要做什麽?我只是想來主持公道!”

宋初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說來主持公道,可立場已經偏頗,別說宋三娘不會認。就是他認了,我也不會認。你也可以將這事說給外面的人聽聽,看看他們是贊同你的多,還是贊同我的多!”

唐知柔:“你都不知道我們方才說了什麽!顧五郎你變得不講道理了!”

“左右就那麽一點事。”宋初昭說,“無外乎是講宋三冤枉了二娘,又累及了宋家的名聲是吧?再或是氣病了宋老夫人,大為不孝。還有誰嗎?”

唐知柔訝異。她沒想到對方什麽都知道,一時間想告狀的心都歇了。

顧風簡又簡單補充了兩句,內容不出宋初昭預料,但還是將她氣得夠嗆。

宋初昭哼笑道:“我倒是當真好奇,宋三娘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回京不過月余,如今多半時間都呆在家中,不想與人為惡,怎麽就能背上那麽多的惡名!連別人的事也能算在她的頭上!”

唐知柔語塞:“我……”

宋初昭:“我不知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聲。只聽了一人的話,便覺得所有人都是錯的,想必這世上無人能比得上你聰明吧,不需分辨,便可自斷黑白。”

這話說得重了,唐知柔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顧風簡雖然為人冷淡,但從未當眾發過火動過怒,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嚴厲。

唐知柔有點驚慌失措。

宋初昭:“我也可以告訴你,宋三娘自幼學武,她若真想對誰如何,一巴掌便能打得某人不能自理,何必用那些陰招耍些腌H手段。照你所說,她有傅將軍和賀公撐腰,不將宋家放在眼裏,那打了便打了,將宋府攪得天翻地覆也是輕易,又何必搬到賀府去住?如此自相矛盾的證詞,你就沒覺出哪裏不對?”

唐知柔擡手抹眼淚,心下只覺得無比委屈:“我又不是當局者,我哪裏曉得那麽清楚?”

宋初昭:“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當局者,那便不該插手此事。一知半解的,偏偏又說是主持公道,你讓旁人如何想?他們若真信了你,你的舉動又算是怎麽回事?與外頭那些亂嚼舌根擅傳謠言的庸人有何區別?”

唐知柔不知如何反駁。

宋初昭自己接了下去:“哦,不。你是縣主。你說的話可比他們厲害多了,自然有人願意相信。”

唐知柔忙道:“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宋初昭說:“我不過說你兩句,你便難受得哭了。宋三娘被多少人說,又被說了許久?你卻說不嚴重。他現下是心平氣和地站在你面前同你說話,可照你這樣來算,他若要哭,眼淚都該填滿前面那個池子了!”

唐知柔抽噎,泣不成聲:“你為何對我這樣兇?你可以先問我知不知錯,你再罵我呀!”

宋初昭說:“你還推他!”

唐知柔急於辯駁:“我沒有要推她!”

宋初昭:“那你現在該曉得,被人毫無根據地冤枉,是種什麽滋味兒了。”

唐知柔用手臂捂著臉說道:“……那根本不一樣!”

別人說她什麽,她可以不在意,但被顧五郎講一句不好的,她就忍不住要往心裏去。

她再也不要喜歡顧五郎了。這男人發起怒來怎麽會那麽可怕?

宋初昭也不是要刻意針對唐知柔。

在軍營裏處事,對錯需得分明,處罰必須到位,最忌諱“算了”、“面子”一類的事。軍規一旦松弛,便很難再嚴明起來。尤其是對風聲謠言一類事情的處理。縱然是她,也沒少受罰。

對宋詩聞這種不明著來,又喜歡玩些不痛不癢的小手段的,宋初昭沒有辦法。可小縣主和她吵,她就忍不住要跟對方爭個清楚。

吵完之後,宋初昭又覺得沒什麽意思。對面兩個貌美的小姑娘,一個哭得比一個淒慘……

哦,宋詩聞還哭得很孤獨,因為有兩個人不懂憐香惜玉,而唐知柔已經顧不上她了。

這場面要是被人看見,該算怎麽回事?

宋初昭放緩了語氣,說:“好了,你們別哭了。”

兩位姑娘都不理。

正好這時,遠處響起一陣樂聲,其中銅鑼的聲音尤其響亮。顧風簡說:“酒宴該是開始了。”

宋初昭無奈道:“現在這情況,還怎麽去?我先找人送二位回家吧,叫人看了笑話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