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相看(第3/4頁)

在周玥離開前,王徽之對她沒有太大的感覺。覺得這女郎一身蠻力,還有些憨乎乎的。王徽之便喜歡欺負她。每次被那雙盈盈似水的美眸瞪著,王徽之就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舒暢。他就喜歡看周玥又氣又惱,還偏偏拿他無可奈何的模樣。

直到周玥離開會稽後,王徽之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他練字的時候,會忽然想起周玥。用膳的時候,也會想起周玥。就連沐浴時,王徽之都會想起周玥。周玥離開得時間越長,王徽之對她的思念就越發強烈。以至於,做什麽事都做不好,滿腦子都在想念她這個人。王徽之思念周玥,想她想到失眠。

周玥遲遲不回會稽,讓王徽之覺得心裏不安。終於,他忍不住了,追去了建康。

沒想到,來到建康,卻得知她去了義陽。王徽之心裏慌了。他不知道周玥為何要去義陽,王徽之敏感地意識到不對勁。所以,他要追去義陽,要見周玥!見面後,他要與她說清楚,為那日的隨口之言道歉。並且向荀灌娘提親,把周玥帶回來!

王獻之笑著說道:“平日裏五郎不曾思念她?”

王徽之搖頭,伸手拿了一根麻繩,繼續編花,輕聲說道:“相伴身旁時,未曾發覺。人走之後,心生相思,方才知曉原來心中早已有那人。”

王獻之點頭:“的確如此。”

聞言,王徽之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王獻之:“聽官奴之意,莫非官奴也有心悅之人?”

王獻之搖頭,一派坦然地言道:“非也。不過是覺得五郎所言,甚有道理。”

王徽之輕哼道:“相思之苦,只可意會,不可言說。他年以後,你若遇到傾心之人,才會知曉其中感受。”

王獻之笑著說道:“也不知道此生是否會遇到那麽一人。”

上輩子,王獻之可是母胎單身。臨死前,都沒有跟女孩子牽過手。活了這麽多年,甚至連一個暗戀的女孩都沒有。

王獻之問道:“五郎,你心悅周女郎哪方面?”

王徽之揚起嘴角,眼眸明亮,語氣悠然地言道:“我喜歡看她惱怒時的模樣,甚是有趣。”

王獻之:……

王獻之斜眼打量王徽之,出聲告訴王徽之:“五郎,你可喜歡周女郎對你動手?”

聽王玄之說,王徽之與周玥在一起時,沒少挨打。不是斷腿,就是傷手,舊傷養好了,新傷又來了。王徽之該不會是個抖m吧?

編花的動作微微一頓,王徽之若有所思,緩緩言道:“尚可。”

聽到這話,阿良用古怪地眼神打量著王徽之,試探地問道:“五郎,你可還好?”

莫不是被周女郎打壞了腦子?

阿良從未聽說過有誰喜歡挨打的。

王獻之神色復雜地打量著王徽之,沒有說什麽。

夜間,桓伊尋王獻之,告訴王獻之:“共有三百人。”

王獻之輕輕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派五百人剿滅。誅殺後,所有屍體焚毀。”

在這個人吃人的亂世,人為了能活下去,易子相食都能做得出來。更別說是在路邊看到其他人的屍體了。

生吃死屍,極容易感染時疫。還是焚了幹凈。

王獻之行事果斷,桓伊目光贊賞地看著他,笑著點頭:“遵命。”

十日後,終於來到義陽。

荀灌早已得知王獻之來義陽的消息,特地出城迎接王獻之。

沒想到,王徽之也來了!

“這是我五兄。”王獻之笑著介紹王徽之。

聞言,荀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忽而變得淩銳,目帶殺氣地盯著王徽之。

王徽之撩了撩頭發,朗朗一笑,彎腰向荀灌行禮。“巾幗將軍。”

荀灌向王徽之行禮,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王五郎。”

王徽之出聲問道:“周女郎是否在城內?”

見王徽之提起周玥,荀灌面色更是不好,目光冰冷地盯著王徽之,她語氣冷漠地言道:“玥兒已回蜀地。”

聞言,王徽之蹙起眉頭,神色不安,他追問道:“她為何去蜀地?”

王獻之伸手悄悄地捏了一下王徽之。

荀灌剛才用殺氣騰騰地眼神盯著王徽之,明顯對王徽之沒好感,不但沒好感,甚至可以用反感厭惡來形容!

王徽之低頭看了眼王獻之。

荀灌冷冷地回應道:“她阿耶為她相看了夫家,來日要嫁人,自然要趕回蜀地。”

王徽之面色突變,藏於廣袖內的手微微顫抖。

王獻之拉了一把王徽之:“五郎,你身子未好,先上車歇息!”

說完,王獻之看了眼阿良。

阿良趕緊伸出手攙扶著王徽之離開。

王徽之推開阿良,轉身問荀灌:“為何要給她相看夫家?她明明有心悅之人!”

荀灌氣笑了,目光冰冷地盯著王徽之。若不是顧忌王獻之在此,給王獻之幾分面子,荀灌真想立馬動手揍一頓王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