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晏星流道:“你是沈表妹?”言下之意是憑什麽替她來作答。

晏歸瀾從容道:“我和表妹自比旁人要親密些,我替她答了又有何不可?”

他慢慢看了眼過來:“倒是老二你,盧娘子才是你正經表妹,說不準以後還會跟你有婚約,你居然想著幫別人贏?”

晏星流不知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眼皮耷拉下來:“空口無憑,長兄慎言。”

這下就算以沈嘉魚的大條神經,都看出兩人似乎快要打起來了,她頭痛道:“兩位郎君這又是何必,你們非要吵嘴的話,能不能讓我先過去?我再不走就要輸了。”

她和沈秋容那樣的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也就罷了,沒想到這親生的較勁起來也這般厲害!

明明是為她才這般針鋒相對,偏偏她毫無反應,兩人的表情登時一言難盡起來,齊齊看了她一眼,晏歸瀾這才撥馬讓開了路:“去吧,小心別摔了。”

他既然都作出一幅大度之態,晏星流自然也不能毫無反應,跟著讓開了一條路。

沈嘉魚也管不了兩人到底是對打還是對罵,只記掛著自己的進度已經落後了一大截,拍馬往前跑了許久,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地圖沒拿!此時身後又有噠噠馬蹄聲追了上來,她轉過頭去看,晏歸瀾不知何時又追了上來,這回只有他一人,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把晏星流甩開了。

沈嘉魚疑惑道:“世子?”她連忙問道:“我的地圖呢!”

晏歸瀾似笑非笑地跟著重復:“世子?”

沈嘉魚猶豫著改了稱呼:“表兄?”

晏歸瀾彈了彈手指,幹脆直說:“我不喜歡你這麽叫我,跟老二重復了,換一個。”他挑眉笑道:“還是你更喜歡叫我親親美人?”

沈嘉魚知道叫什麽才能讓他放過自己,忍著發麻的頭皮,低聲道:“世子哥哥。”

晏歸瀾這下終於滿意了,瞟了她騎的馬一眼:“你的馬太慢了,這樣走下去,什麽時候能趕去敲鑼?仔細給人占了先機。”

沈嘉魚都沒來得及問怎麽辦,就見他突然傾身,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自己身前:“這樣就成了。”

她被他的氣息包裹,臉上又慢慢熱了起來:“世子,敲鑼比賽不許人結伴而行,而且你這樣要是被人看見了可怎麽辦?”

晏歸瀾一抖馬韁,馬兒便飛快向前跑著,沈嘉魚的那匹馬竟也直接跟了過來,他這才答道:“放心,我帶你走的是另一條道,不會有人來的。”酈院明面上是齊王所建,實際上是他為了探聽消息方便,和齊王聯手所造的,自然對這裏十分熟悉。

沈嘉魚可半點不覺得放心,眼看著他走的地方越來越荒僻,她掙紮的越發厲害:“作弊可不是正經人幹的事,世子你還是先放開我,敲鑼比賽我得自己來!”她現在倒是寧可輸掉比賽了。

他唔了聲:“那你倒是告訴我,正經人該做何事?”他大腿輕輕蹭了下她的,低低調笑道:“這樣?”

沈嘉魚低呼了聲,被他蹭過的地方一片酥麻,她半晌才擠出兩個字:“世子…”

晏歸瀾又親了親她敏感的耳尖:“還是這樣?”

她知道自己鬥是鬥不過他的,氣的只有呼哧呼哧喘氣的份了。

晏歸瀾發現她生氣的時候,兩瓣唇會不自覺地微微崛起,再加上她今兒為了壓過盧湄一頭,塗了平日少見的艷色口脂,襯的臉頰格外瑩白明媚,比往日的英氣多了幾分奪目,他低下眼欣賞了會兒,又碰了碰她的唇瓣:“這裏可消腫了?”

沈嘉魚察覺到他沒安好心,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還腫著呢!”

他假裝沒瞧出她在說謊,慢慢拖長了音調:“這都幾天了,居然還腫著,既然如此…”他猝不及防地托起她的下巴:“我幫表妹檢查一二。”

沈嘉魚驚愕地張了張嘴,呵斥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親了下來,貼著她的唇瓣曖昧糾纏,不過這次比上回溫柔的多,顯然是顧忌著她被旁人瞧出什麽端倪。

他這回總算忍住,只親了親她就作罷,慢慢地一甩馬鞭:“我既答應幫表妹敲響銅鑼,這就算是表妹的謝禮了。”

她捂著嘴怒瞪著他,可是又不能拿他怎麽樣,幹脆不理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唇上的胭脂已經被他舔吃幹凈了,只得苦兮兮地從袖裏取出來,又重新補好,眼看著這條密道越發沒了人影:“世子,咱們趕緊出去吧!”再不出去誰知道他還能想出什麽怪招來!

晏歸瀾總算沒再逗弄她,這條路如他所說,當真比方才那條要短上許多,兩人第一個到了銅鑼處,沈嘉魚原本被欺負的發綠的臉色才有所好轉,興沖沖的拿起木槌要敲,他突然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既然是一起找到的,那便一起敲。”

沈嘉魚心情正好,就沒跟他爭這個,他握著她的手,重重地敲在了銅鑼上,轉眼鏗鏘之聲就傳遍了整個酈院,她雀躍著掏出私印來蓋上,又被他帶著到了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