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2/2頁)

就在這時,披頭散發的蕓妃被人拖拽上的大殿,被一路拉扯間,她脖領子裏潰爛的皮膚也袒露了出來。

看見劉淯鐵青著臉瞪著她時,她嚎啕大哭道:“陛下,我是被綏王所迫,被逼無奈的啊,還請陛下明察,我已經減了陛下丹參的分量,臣妾從未想要陛下死啊!””

可是太後太後怎麽肯讓劉淯處置她最心愛的兒子,只冷著臉道:“萬歲,既然你沒有中毒,應該早早告知哀家。你昏迷不醒,讓人誤會淮陽王謀反,綏王聽了哀家的話進宮勤王,有何錯處?”

劉淯沒有說話,可是淮陽王卻笑著開口道:“三津的親兵在十日前便得了綏王的口諭調配入京,在距離京城甚近的慶豐鎮郊安紮。更是在夜裏陛下‘誤服’虎鞭湯後,立刻入宮換防。若非我早有準備,只怕陛下就被綏王的部下,用枕頭捂死在龍床之上了!”

聞聽此言,劉淯的臉色也是鐵青一片,道:“幸好有淮陽王派出的暗衛相護,不然的話,綏王你手下的親兵就要得手了……”

綏王此時的臉,灰敗一片,突然伸手摔了一旁放置的花瓶。

這是他與親兵設下的暗號,摔瓶聲一響,自然有人遞信,千軍萬馬包圍整個皇宮大內。

可惜他一連撥倒了三四個花瓶,雖然摔得粉碎,可是屋外卻寂靜無聲,壓根無人來接應,看得人甚是尷尬。

綏王已經不敢置信地瞪著淮陽王:“不可能,你的崔家軍不是都調防走了,而且城門一直緊閉,他們是如何進城的?”

淮陽王微微一笑:“太平盛世,本王手底下的好兒郎空有氣力卻無用武之地,所以入京以來,本王奉了萬歲聖命,調防著他們輪流值守,挖了一條通往皇宮的地道,以供聖上差遣……你以為只有你會在他人的府邸暗埋眼線嗎?可惜你與蕓妃的毒計早早就被蕓妃的貼身侍女畫屏透露給了皇後。”

蕓妃原本低垂著腦袋,聽聞了此言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她的身後捆著一幫貼身的侍女,卻並無畫屏的蹤影。

再擡頭去看那攙扶著劉淯的石皇後時,她胖胖的臉上依舊是平淡無奇的表情,似乎無害憨直得很……

綏王聽得眼睛發直,看著眼見的淮陽王,一直一句地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了……可是他有何資格坐在這寶座之上?若不是我,他現在只不過仰山上的一個盜匪,倒是可以跟你的老婆柳眠棠在一起雙宿雙飛了!哈哈哈哈,淮陽王你確定你老婆懷的是你的孩子嗎?該不會是我們陛下的龍種,寄養在了你府上吧!”

事已至此,綏王情知自己謀算的一切都已經敗露,索性破罐子破碎,痛快一下嘴巴,好好地惡心一下崔行舟。

劉淯的心裏卻被綏王的話給狠狠堵了一下,有時候,他還真希望自己此時依舊在仰山上,若是時光倒流,也許他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也就不會錯過此生的摯愛,讓他心愛的女人懷上別人的孩子了。

事已至此,就算劉淯下旨將綏王和蕓妃推拽下去,也無老臣上前為他們求情。

畢竟謀反之罪乃是殃及九族的,這樣的罪過,誰敢求情?

太皇太後久歷風雨,就算此時宮變失敗,依然挺著腰板,只是眉目一下子蒼老晦暗了許多。

石皇後微笑著恭請太皇太後回宮休息時,她慢慢起身出了大殿,卻在拐角處一下跌倒暈了過去。

淮陽王知道,隨後的事宜,皇上自己就能料理妥當。此時他最想做的,便是回府去看看他那“血崩”的愛妃。

所以他出了大殿,聽著屬下匯報了宮中布防的情形後,便翻身上馬直奔淮陽王府。

不過,他並沒有在王府下馬,而是在相隔了一條街的一處宅院前停了下來。當他敲響門環時,裏面傳來碧草脆生生的聲音:“哪位敲門?”

崔行舟沉聲道:“本王!碧草快些開門!”

碧草連忙開門,迎接淮陽王入門。

當淮陽王步入這個小宅院時,正看見自己本該血崩分娩的愛妃,正坐在暖炕的小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著油炸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