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2頁)

於大人不笑了,只瞪大眼睛問:“那這位柳展鵬的年歲多大呢?”

張大人來時,已經徹底看了柳展鵬的卷宗,並熟記在心,所以聽了於縣丞的質疑,便沉著臉道:“他乃是三十而立的年紀,可惜卻頻頻行差走錯,淮陽王包庇這樣的十惡不赦之人,真是有損他的威名!”

於縣丞似乎無話可說,只轉臉吩咐差役:“去將那個柳展鵬提過來!”

吳將軍聽聞了這話,不由得神清氣爽,只覺得自己沒有辜負綏王的信任,這趟差事算是能辦踏實了。

而張大人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只想著一會該如何質問淮陽王,並上報朝廷關於淮陽王包庇殺人逃犯的事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鐐聲陣陣,只見差役們攙扶著一個胡須頭發皆白,滿臉褶子的老頭走了進來,

那老者一身囚衣,腳上還戴著鐐銬,進來就直呼:“青天大老爺,我……我冤枉啊!”

張大人和吳將軍都有些看傻了眼,吳將軍更是橫眉立目道:“於縣丞,你這是提了什麽人來糊弄張大人?”

於縣丞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掏出個紫砂壺抿了一口茶水道:“他就是我們縣衙一直囚著的柳展鵬啊!他原籍乃惠州淮西人,原本經營薄田十畝畝,妻賢子孝,日子過得還算順和。可惜後來綏王的親侄子要占地修建獵場,強行占了他家的田地,這柳老伯在惠州告無門,反被汙蔑偷了綏王支援西北的物資,一家幾口,除了尚在哺乳的幼孫外,都被抓進了監獄。而下官接手兆縣後,整理舊日卷宗,發現本地有一宗偷盜案子似乎跟這柳家也有幹系,便臨時向淮西縣的縣丞發函,請他發送這位柳展鵬來兆縣協助調查……只是一路審問下來,卻覺得這是淮西縣的冤案,因為可憐他家破人亡,老妻都死在了監獄裏,所以對他也是以禮相待,吩咐小廝,將下官吃剩的酒肉拿去給他吃……不知怎麽,竟然成了下官包庇殺人囚犯這般離譜!”

吳將軍聽得眼睛瞪得直圓:“大膽!你這狗官竟然敢汙蔑綏王!”

於縣丞重重放下了手裏的紫砂壺,大聲冷笑道:“下官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扯著個耄耋老翁充作淮陽王的妻兄!你吳將軍一張嘴就汙蔑者淮陽王包庇殺人逃犯,豈不是比下官的狗膽子大多了!”

此時,兆縣的府衙裏一團亂,張大人能幹的手下們調卷宗,查舊案,這一番追查下來,發現這老者的確是叫柳展鵬,跟那逃犯竟然重了名字,

事實也如於縣丞說得那般,原先是個殷實的富農。而於縣丞所說的案子也的確是有紕漏,一番調查走訪之後,便發現真乃是天大冤案子。

只是原本一戶農家被人構陷,如同碾死一窩螞蟻一般,有誰會去費心關顧?恐怕連綏王的那個為惡的侄子都忘了這麽一家子人了。

可是如今,於縣丞將這案子鄭重擺在三朝元老張龐光大人的眼前,就算是不值得一提的地方案子,張大人在尷尬之余,賢名之下,也得一查到底!

不提兆縣府衙裏那群忙得跳了腳的官吏。

眠棠正在王府的廳堂裏,跟自己婆婆和姑姐飲茶。

崔芙剛剛從廉家回來,一臉掩不住的怒氣,待坐下時,只氣得跟母親抱怨道:“母親,你那妹妹是鯰魚精轉世不成?嘴長得可真大!她當她那個失了名節的女兒是金鑲的不成?到底是賣出幾個錢來?”

眠棠在一旁乖巧地給姑姐倒茶:“姐姐,消消氣,廉姨媽心高些,又好面子,也是能理解的。我們家不差錢,她要什麽,給她便是了。”

崔芙聽了一瞪眼:“美得她!你先前就是這麽任憑母親被她欺負的?當兒媳的,怎麽分不清裏外?”

眠棠怯怯地低下頭,低聲道:“姐姐教訓得是,可我總是有些拉不下臉兒。”

一旁的楚太妃都聽傻了――當初眠棠拿刀架著廉姨媽的脖子時,可沒見她這麽靦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