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4頁)

想著母親臨死時,哀怨以及的眼神,卻絕口不提父親一句,眠棠就曾暗暗發誓,她嫁的丈夫一定要真心地尊重,禮待她之人。

母親生前時時被人戳著脊梁骨,嘲諷她攀附官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過!

如今崔行舟逼迫得緊,她也將心裏話盡是說了出來,只求他明白她的想法,好聚一場之後,也就好散了。等久久不相見時,相信他也好,她也罷,初時都會難受,總會有情淡了無痕的一天。

崔行舟耐著性子聽她講完,擰著劍眉道:“我並非你父親,也知你什麽樣子,怎麽會日後嫌棄?你只要心裏滿裝著我,那些個杞人憂天算得了什麽?沒聽過人因為噎了一下,就不吃飯的。至於我騙了你,一早便認了,你狠心離開我這麽久,也是解氣得夠了。若是因為這個你就拒了我,我可不答應!”

幹脆扭過她的臉,照著那香唇熱切地吻了過去。

柳眠棠被他哄得有些意亂心煩,親過一場後,也不愛跟他說話。

崔行舟貼著她的耳朵,低低道:“從來沒見你這麽瞻前顧後過,難道我騙了你一場,你就這麽輕易放過我?既然我騙了你的色,換你騙我的財可好?到時候我將彩禮給足了,你若覺得風頭不對,就卷著彩禮走人……”

眠棠被他說得噗嗤樂出來:“我又不是土匪,怎麽卷你的彩禮走?”

崔行舟見她松緩了態度,又低低說:“今晚跟我住可好?我昨夜想你想得後半夜都說不著……”

她總是不答應,他就只能幹餓著不能食。試問哪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能忍得了這麽久的素。不管眠棠答不答應,他今夜都要留宿在她的屋子裏。

鐵石心腸的女人,難道她每每午夜夢回就一點也不想他們曾經的恩愛纏綿嗎?

眠棠這次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要出去,他則在她身後懶懶道:“一會吃過午飯,我還得去陸府陪老人家下棋。若是回來的晚,晚飯許是就在那兒吃了……”

柳眠棠沒想到崔行舟這麽不拿自己當外人,來不及斥責他,便緊聲問:“你又去外祖父家作甚?誰邀你作客了?”

崔行舟緊盯著她被親吻得嫣紅的嘴唇,漫不經心道:“今晨,我讓莫如提送的拜訪條子,你外祖父準了,還說留我吃晚飯……沒事兒,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眠棠如何能安心忙自己的?誰知道著滿肚子鬼主意的王爺去了她外祖父的家裏,又要設什麽套子坑人?

所以到了最後,眠棠還是跟著淮陽王腳前腳後地到了陸家。

以前,眠棠總是認為夫君待人有些慢熱發冷。但是幾次的事情都證明,崔行舟的態度冷熱的是可以把控自如的。

而這兩次來陸家,崔行舟似乎立意將親民隨和的作風進行到底,跟陸家幾個小輩也是親和大哥的態度,跟著他們在院子裏說笑了一陣,還切磋演示了小擒拿的手法。

陸家人都尚武,對於小字輩來說,千金的黃玉核桃也不及一套淩厲勁道的拳法叫人羨慕。

一時間,“崔公子”的稱呼已經自動變成了“崔大哥”。

不知為何,外祖父並沒有跟家裏人聲張淮陽王的身份,是以小輩們全無顧忌,跟崔行舟很是熱絡。

表哥表弟們在庭院裏演拳,女眷們則坐在廳堂裏聽著二房的全氏說著昨日定親的事情。

眠棠也是今日才知,那蘇家過禮的單子單薄得很,略有些不上台面。

據全氏的父親介紹,蘇家乃清流,不實行奢靡浪費的那一套,兒女的婚事上也奉行先賢從簡的風尚。

全氏雖然平時極力向官眷身份靠攏,可在女兒的婚事上卻市儈得很,這彩禮少得一陣風能刮到天上去,叫人臉面怎麽掛得住?

不過陸慕認為全氏眼皮子淺。想他陸家也不過是鏢師出身,攀附上蘇公子這樣的官宦人家,若再像小鄉窮民般貪圖多些彩禮,就太讓人看不起了。

所以陸家非但不能提,反而自己準備嫁妝要厚重些呢。

大房的表姐尋空子時,偷偷跟眠棠講,說是二叔去跟老爺子要孫女的那份嫁妝,結果被老爺子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直說家裏的碩鼠將家底都掏空了,哪裏有臉來要?若是非要充數的,便將他那用了二十來年的銅夜壺端走算了!

眠棠低頭沒吭聲,因為她知道外祖父將原該給表妹的那一份都給了她。只是若她再還給表妹的話,就泄了外祖父的底兒。更何況,眠棠總覺得那個蘇家不是什麽好東西,表妹帶著大筆嫁妝過去,並非什麽好事。

二舅舅最近正有徇私的把柄被捏在人手,所以被老父唾罵也不敢聲張,至此灰溜溜回來,自己出了嫁妝就是了。

經這一遭,其他人才發現這二房的家底有多闊綽,那陸青瑛嫁入蘇家應該也能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