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綏王聽了噗嗤一笑:“石將軍,你當人人都如你那位女婿那般,待女子親和,溫柔體貼?那崔行舟的狗脾氣你不知道?老妖婆的女兒被寵慣成什麽樣子了?真嫁過去,有熱鬧可瞧嘍,你看淮陽王會不會對太後感恩戴德?”

石義寬折服得一豎大拇指:“還是王爺高明,殺人見血不見刀啊!不過……那西北鐵礦的事兒,就這麽了結了?”

綏王將茶杯一飲而盡,眼睛狠狠眯起來道:“該死的,也死得差不多了,崔行舟得了好處,也沒必要掀我的底細。不過,我若不回敬他些,豈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石義寬給綏王倒茶道:“王爺您是有鴻鵠之志之人,像崔行舟那類貨色,不過是牛蠅擾人罷了,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綏王頗為玩味地看著石義寬道:“這嘴甜的,當真抵得過千軍萬馬。我看那崔行舟在前線留著血汗,都比不得你石將軍在京城裏逢迎來得吃香……如今你攀附上了太後,大約也是不將我這個舊主放在心上了……現如今我見你一面,都有些費功夫呢……”

石義寬連忙道:“綏王您多心了,我怎麽會如此忘恩負義,忘記綏王的提攜之恩呢?”

綏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道:“石將軍如今跟我綁在一條船上,我當然不擔心將軍反水……畢竟您將來可能是國丈大人,我還需得你提攜呢?”

石義寬心裏一翻,警惕地望向綏王,遲疑道:“綏王……您喝的是茶,又不是酒,此話……怎麽能亂說?”

綏王故意吃驚,瞪大眼睛對石義寬道:“怎麽?你那個女婿沒有告訴你真話,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石義寬驚疑不定,遲疑道:“他該是什麽身份?”

綏王好心揮了揮手,讓他附耳過來,低低說了一會。

石義寬的眼睛慢慢瞪得老大,上下牙都開始打顫了,只顫抖道:“您……你老早便知道他的身份?那怎麽還讓我嫁女兒給他?”

綏王的笑臉漸退,冷冷瞪眼道::“這麽好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留給自己人了。怎麽?石將軍不認為這是好事情嗎?富貴險中求,你看吳家外戚如今是何等風光,若是你的女婿一遭成事,就輪到你們石家風光了!”

石義寬的眼睛都快要爆出血絲了。不過他也是宦海浮沉的老油條,這樣的大風浪,也一下子拍不死他。

當情緒漸漸平穩了,石義寬心裏明白,綏王能將他舉到如今的位置,那麽必然也要跟他的脖子上套上勒繩。

當初他隱在暗處,讓自己安排招安一事,原來也是暗中給自己設了圈套。

不過有一點,綏王說得沒錯:“富貴險中求!子瑜的身份竟然是……對於他石義寬來說,端看是怎麽利用了……”

這段日子來,他的確是怠慢綏王,也難怪綏王在自己春風得意時,迎頭給自己一個晴天霹靂。

所以石義寬跪著退了幾步,畢恭畢敬地對綏王道:“小的乃是綏王一手栽培,便是王爺您的異姓家奴,什麽榮華富貴,不都是王爺您賞賜的?”

綏王笑了笑,覺得自己當初真是慧眼明珠,尋了這麽一位可曲可伸的人才。

小人多無義,只怕這位石將軍將來的主子也不止一個。不過,現在狗韁繩在他的手裏,料想石義寬也不敢有背叛之心。

而那個崔行舟……若是有一遭,他能握住那廝的狗韁繩,任意差使著淮陽王那條瘋狗,該是何等恣意?

綏王心念掌握著的瘋狗淮陽王,此時正在烈日下鞭撻沙袋。

只簡單纏繞布條的鐵拳如雨點般落在晃動不停的大沙袋上,一處被打爛的地方正不停地外泄著沙子。

崔行舟甩了甩頭,肌肉糾結呈倒三角型的肩背上都是晶亮一片的熱汗。

他揮去額頭的汗水,然後對一旁的兵卒道:“去,換一個上來!”

莫如在一旁端著巾帕水壺,正小心伺候著,看王爺停歇了下來,便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說:“王爺,這是您三日裏打爆的第四個沙袋了,您看……要不要歇一歇呢?”

崔行舟接過了水壺,湊著壺口飲了一口,然後不經意間問道:“武寧關可有什麽事情?”

莫如有些摸不好風向,伸著脖子小心翼翼問:“王爺的意思……該有什麽樣的事情?”

結果王爺一眼狠狠瞪過來,一語不發,又接著打新吊起的沙包。

莫如被主子厭棄,自己心裏也很沮喪。那武寧關的確是沒事啊?

不過主子卻時不時總讓他回武寧關的院落裏拿起放在那的衣物,還不是一次性全拿。今日想起個褂子,明日想起個裏衣的,總是讓他跑來跑去。

所以那小院子裏的情形,他還算清楚些:最近柳娘子連藥鋪子都不去了,整日裏就是陪著她大舅舅滿院子走來走去,康健受傷的大腿。剩下的時間裏就是鉆入小廚房,跟李媽媽學習熬燉補湯。要不然就是自己回到屋子裏練字,一練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