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是以任憑審訊官各種大刑伺候,咬定了牙關不說。

審訊官從傍晚一直打到日上三竿,幾個人渾身是血,昏倒了數次。

崔行舟聽聞了下面的人來稟報,淡淡道:“既然酷刑不能撬開他們的嘴,便換旁的吧。告訴他們,此番若是不招,便砍了他們的頭,用石灰包裹,運回惠州,挨個鄉裏詢問,也能找尋到他們的家人。到時候,這戰時私通蠻族的罪名,就足夠讓他們全家落罪,滿門抄斬了。若是他們識相,老實說出來,本王會力保他們的家人無恙,遷往外鄉……”

果然,審訊官將淮陽王的話說了後,幾個人都是有些意動,在權衡了利弊之後紛紛開口。供出他們背後之人就是綏王。

甚至連走私鐵礦的路線,還有如何銷售都一一交代了出來。

崔行舟看著他們畫出的線路,還有分銷貨物的法子,都是精妙高明得讓人意想不到,不由得冷笑道:“沒想到綏王還是個經營的高手?”

下面負責審訊的部下連忙補充道:“據說這些個都是延用了仰山先前商人留下的法子,好像是陸文親自安排,並秘密與老單於的親隨接洽安排的……綏王狡詐,知道這裏有大利可圖,於是設計鏟除了陸文的勢力,自己取而代之。”

崔行舟挑了挑眉,又是這個陸文。這位前太子的遺孤不光棋藝高超,運籌帷幄,而且頗有經商頭腦,當真是個全才!就連他身邊的妻妾,也被他教得有模有樣。看看眠棠,便知道陸子瑜這位夫子是多麽盡心力了。

若是女子,很難不對這等有本事的男人心動吧?想到這點,崔行舟的面容又冷峻了幾分。

他知道,失憶前的眠棠一定是對那賊子付出了真心。這居然比她失身給那賊子更叫人不舒服。

不過被那賊子擄掠去時,眠棠還小,沒見識過什麽男人,對握有她生死大權的賊子心動,也有情可原。

崔行舟當真不覺得自己比那個手下敗將陸文差。眠棠就算恢復了記憶,也應該聰明地知道取舍,盡洗前塵,主動忘了跟陸文的過往,好好地跟著他過日子……

雖然淮陽王覺得自己不該在這等子男女的私情上太過在意,但是第二日的時候,還是決定回藥鋪子去找尋眠棠。

最近他光顧著戰事,倒是短少了時間陪陪她。

既然弄清了鐵礦的事情,崔行舟交代給部將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後,倒是可以忙裏偷閑,給自己放一個小假了。

因為昨日閉關一整天,好讓城裏官兵抓捕疑犯,所以今日開城門時,來回走動的行人也少了。以至於藥鋪子難得有些清冷。

在城裏茶鋪子吃過早餐的趙神醫興沖沖地提著一包酥果子來,準備給眠棠嘗嘗味道。

沒想到一入店鋪就看到端坐在櫃台後的崔行舟。

這讓興沖沖而來的趙神醫大為掃興,橫挑鼻子豎挑眼地看著淮陽王,氣哼哼道:“你占了我的椅子了!”

崔行舟卻一挑眉:“這裏皆是崔家的產業,敢問君是自己帶的椅子?”

趙泉就不愛看崔千夫長入戲太深的模樣,只甩著長袖,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翹著下巴問:“邊關庶務這麽忙,你總是往武寧關跑,像什麽話?而且我在此乃是救濟百姓的正事,一會來了病患,你不還得給我讓位置?”

崔行舟卻不為所動,只說道:“一會藥鋪子就要歇業了,今日用不到趙兄,您盡可回去歇息……對了,有你一封家書送到了我的營帳裏,送的是加急的書信,應該是府上有什麽急事,我給你帶來了。”

趙泉心不在焉地接信,又伸著脖子看了一圈,想看看眠棠在什麽地方。

聽一旁的李媽媽說,夫人這幾日有些乏累,加上今早清點貨物後有些困乏,去廂房裏睡下了,連淮陽王來時,都沒有起身呢!

趙侯爺這才訕訕起開書信去看。

可是這一看不打緊,趙泉的屁股像被烙鐵燙了一般,撲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崔行舟,不禁挑眉看向他道:“怎麽了?”

趙泉氣得面頰都紅了,直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說著便將信塞給了崔行舟,自己則氣得原地打轉。

崔行舟低頭看了後,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道:“這是好事,恭喜趙兄了……”

趙泉此時全不見平日裏的吊兒郎當,只握緊拳頭道:“我跟她兩年沒有同房,有什麽可賀喜的?”

崔行舟聽聞此話,眉頭也漸漸鎖了起來,不禁責備起了趙泉:“這是君的家事,你這般貿然給我看信,豈不是有損……她的清譽?”

趙泉此時都氣炸了,恨恨道:“她還剩個屁的清譽!”

此乃家事,崔行舟真是不好多言,他身為好友能做的,就是一路給趙泉安排快馬,快些回轉鎮南侯府,處理家裏的那档子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