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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許意出事後,趙琴蘭也不見了。

不難猜出是趙琴蘭把女兒帶出去治療了。

他們那幫人不過是趁著他不在才為所欲為,尤其是許彥之,在封鎖消息這方面一點都不含糊。

“她是許意,是我孩子的媽,關系永遠變不了。”顧深遠擺出大度不予計較的樣子,“倒是你,挑撥來挑撥去有意思麽。”

那輕描淡寫的口吻,壓根就沒把許彥之放在眼裏。

搞得他跟一大情聖似的。

以前許意偶爾回家聚會,接到顧深遠電話的話會立馬趕回去,還不是因為她死巴巴地愛著他。

現在她別說愛不愛了,連他這個人都忘得幹幹凈凈。

也不知他哪來的本事。

“嗯,你厲害。”許彥之繼續不遺余力地嘲諷,“厲害到現在只能和我鬥嘴,放任她和其他男人開房。”

“……”

這一提醒,顧深遠回想到自己懷裏的小女人曾在下方低聲求慢點的情景。

低聲溫吞的喘氣,香汗淋漓的輕叫。

這一幕幕地,再次回蕩在眼前,不知不覺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而現在也很有可能發生,只不過是在其他男人那裏。

想想就蠻讓人……難過。

自家的酒店,大老板查個房間號並不難。

不等顧深遠去前台,看穿他心思的許彥之不由得輕笑:“你但凡做點人事也不至於把老婆弄丟。”

他猜到顧深遠有去許意房間破門而入的想法。

殊不知那樣做,只會讓許意更加討厭他。

試想一下和自己男朋友恩愛得好好的,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打擾的感覺,哪個女人會喜歡。

“那你說怎麽辦?”顧深遠捏眉,“我必須要快點阻止,孩子還等著我去喂奶。”

“……”許彥之沒搭話。

“給他們打騷擾電話?”

“……”還是沒附應。

“讓人把他們房間的電路掐斷?”

“……”許彥之忍無可忍,“有WIFI有燈光的話,她和男朋友說不定還能玩兩把吃雞,你把他們電掐了,是想催促他們趕緊上床嗎?”

這種人真是絕了。

這種絕人都有老婆他卻沒有,也是絕了。

顧深遠遲疑兩秒:“……你說的有道理。”

不能直接打擾,也不能斷電幹擾,這樣一來找不到更好的阻止方法。

許彥之嘴上沒說,實際上對那個小醫生並不抱有好感,先前許意嫁給顧深遠那會他便感覺自己養大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而陳庭川的存在,相當於另一條撿便宜的豬。

許彥之挑挑眉梢,悠然一笑:“算了吧,小意她和她男朋友交往三兩年了,他們要是該發生什麽,早就發生了。”

這一句,無疑是將顧深遠本來就忽明忽滅的希望火花一下子全部澆滅了。

他說得不錯。

如果想和男朋友做點什麽,根本不缺這點時間。

而以顧深遠現在的身份來看,他沒資格管她。

他甚至,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牽連他們的孩子,還是在許意不記得的情況下勉強送給他撫養的。

-

把兒子照料後之後,顧深遠去陽台就著黑暗和風抽了兩根煙,自己碰杯喝了兩口酒,末了又覺胸口煩悶,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了眼號碼,是個沒備注的陌生號。

接聽後,手機裏傳來輕柔的女聲:“顧總,您睡了嗎?”

他沒搭腔。

那端繼續道:“我和老夫人約好,明後天去醫院見她,不知小南在不在。”

顧深遠回道:“不在。”

丟下兩個字,他扔開手機。

打給他的是顧奶奶說性格像許意的喬家小姐,通過一只手數的過來的幾次面,顧深遠沒覺得這個小姐和許意有哪裏像,唯一的一點便是,都和當初的許意一樣讓他覺得啰嗦煩人。

只不過許意當時的啰嗦是為他好,而他後知後覺罷了,這個喬小姐的啰嗦,純粹是有目的在身。

這個時候,記憶好的缺點便顯現出來。

細節到她唇角每個笑都能準確無誤地浮現在腦海中。

因為見過她愛一個人的模樣。

所以清楚地知道,她現在不愛他。

晚風清涼,長夜漫漫。

顧深遠在陽台站了一宿。

淩晨五六點,他還是出現在另一間套房門口,無聲無息地。

如果他現在敲門的話,會見到什麽樣的他們?

兩個人穿著情侶睡衣,趿著同款拖鞋,頭發都很淩亂地站在門口,然後默契地問他怎麽會在這裏?

殘忍往往不是殘忍本身,而是揭示殘忍的過程。

站立在門前許久,顧深遠才摁響門鈴。

最壞的結果,他都想到了,沒什麽好抱怨的,是他的報應罷了。

門鈴響起的第二十秒,才有人慢吞吞地過來,給他開了門。

是許意。

淩晨五點多,光線昏暗,她睜著惺忪睡眼,一時間都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