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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他擰門進來後,對身後的女人說了一句,“就是自家,不用客氣。”

跟在他身後的許意沒客氣,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入座後,許彥之給她沏茶。

客套話,兩人沒說太多。

幾個月前,許彥之便和許意聯系上了。

在趙琴蘭的介紹裏,許意還是叫許彥之一聲小叔。

畢竟,許彥之很久以前便和趙琴蘭認識,且關系還不錯,算得上親密朋友。

因此,許意這幾年的情況,許彥之基本上都知道。

趙琴蘭把許意帶出國後,利用人脈聯系醫生,她那個情況,即使在高薪誘惑下,國內外醫生都沒有太多的人敢主刀,直到陳庭川的出現。

雲城一院給出腦死亡的診斷並不完全正確,人一旦真正的腦死亡,不可能再復活。

一院的診斷書不過是在許彥之的壓迫下給出的。

許彥之這個人,看似溫和,實際上也確實如同許映畫所形容的那樣,老狐狸一個,他想做的事,就會不擇手段。

他讓肇事司機困在牢裏出不去,也讓許意的消息徹底封鎖。

事情似乎都在掌握之中,偏偏忽略許意本身的情況,以及陳庭川的存在。

許意剛做完手術那會,人是傻了的,智商停留在六七歲階段。

是陳庭川悉心照料,無時無刻關懷下,將她帶成正常人,然而,前二十幾年的事情,都被許意摒棄了。

現在的她,只知道自己母親是趙琴蘭,男朋友是陳庭川,小叔是許彥之。

以及她所就讀的專業和導師。

其他的,她都不知道,也沒興趣了解。

性格和記憶都被置換了,現在的她,是全新的許意。

看著一邊喝茶一邊仔細看文件的女人,許彥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除了認真,還有幾分憐愛:“你身體真的沒事嗎?”

“嗯。”許意沒擡頭。

“那就好,你媽讓我帶你練練手。”許彥之淡笑,“我還怕把你帶壞身子。”

“你把我當正常人就好。”

“那今晚跟我去個局?”

“OK。”許意答應得果斷,把手裏文件放下來,“不過小叔,我有個問題想要知道。”

“什麽問題。”

“水禾廣場啟動時間是三年前,因為部分因素導致停滯,為什麽現在又突然重新啟動?”

這個問題,角度沒毛病,但讓人不容易回答。

許彥之雙手合十,坐姿懶散隨意,“這就要問問遠森集團講誠信的顧總了,先前和我談得好好的,突然腦子壞了不幹了。”

“腦子壞了?”

“對。”

“那為什麽不去醫院?”

看著許意認真的表情,許彥之不知該不該笑。

她真的把顧深遠忘了……

許意一直在看模擬結構圖,許彥之一直在看她,兩人好像不在一個層面上,只有遇到問題的時候她才抽空問一下他。

近些年網紅打卡景點的風靡讓不少商家在建築的美觀上花費功夫,一個商業性廣場的目的在於消費,如果想在激烈競爭環境下生存的話,設計風格當屬潮流,集藝術娛樂購物於一體,打造遊憩大型購物中心。

盡管許意病愈後在趙琴蘭安排下跟隨導師有所學習,也參與部分項目的參與,但能力方面畢竟不如一個老牌資深設計師,許彥之卻對她頗具信心,大有一副把一個廣場送給她隨便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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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局,說白了就是和其他合作企業老總一起喝喝小酒談談天。

有許彥之在,許意就像一個大家長羽翼下的小孩,不需要操心太多。

酒桌上有人打趣道:“沒想到許總身邊的女伴長得這麽俊俏,咋不早點給咱們介紹介紹。”

許彥之襯衫袖扣沒系上,露出腕間百萬名貴鋼表,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歲月沉澱後的成熟氣質,他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揀起一只蝦,仔細剝幹凈,放入旁邊許意的碗中,對他們的話熟視無睹。

其他人自顧自打趣:“得了,這麽漂亮的妹妹,許總恨不得金窩藏嬌,哪輪得到咱大老爺們的份兒。”

沒人認出許意是誰。

她以前就低調得讓許家大小姐這個名號很少傳聞,更何況現在幾乎換了個人,那張小臉蛋依然清純,但眼睛看人時少了幾分溫柔,多出幾分嫵媚。

許彥之沒給那些人解釋許意不是他的女伴,選擇默認的同時,繼續興致勃勃做長輩該做的事,哄小孩似的哄著她多吃點。

飯局還算順利。

許彥之沒喝酒,車鑰匙早已備著,準備接許意回家。

他私心地不太希望許意恢復成以前的樣子,記起所有的事情,又希望她能和以前那樣對他親密起來。

“不了。”許意一邊接電話,一邊給等待她的許彥之做了個擺手的手勢,“庭川在這家酒店開了房,讓我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