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昏庸的皇帝(完)(第2/6頁)

“只是這老頭看事情太過片面,偏激而魯莽,這一點,他就比不上徐忠,可徐忠呢,這人又比不得何彥忠心。”

他似隨口一說,蔣雲輕詫異,人人都說季洋是昏君,被豬油蒙了心,錯把佞臣當忠臣。

在她恍惚的時候,他已經放下奏折,又拿起一本,瞄了一眼,“張培這個家夥,墻頭草一顆,跟著陳鶴屁話連篇,可有可無,不值得信任。”

她有一種錯覺,季洋其實看得比誰都清。

聯想到季晨說對方這段時日都教他朝中政務,蔣雲輕心底一咯噔,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在他又一次輕輕咳嗽兩下,蔣雲輕倏然開口,“皇上既已知他們不忠,為何還要留著?”

她不信他會糊塗到這都分不清。

聽言,季洋先是愣了愣,對上她清亮的眼,黑眸染上笑,語氣卻一本正經,“輕兒,後宮不得參政。”

“是皇上自個在那先說,長著耳朵,聽不聽又不是臣妾能決定的。”蔣雲輕癟嘴。

季洋又低低笑出聲,抱著她的手又收了收,“這倒成朕的不是,行,是朕的錯。”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繼續再說什麽,安安靜靜又看起了奏折,蔣雲輕也沒打擾。

深夜。

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季晨被季洋趕到角落裏,他霸道抱著蔣雲輕,還不許她反抗,若是平日裏她都要惱了,聯想到他的身子,還是歇了念頭。

心底有事,她睡不著。

到了後半夜,抱著她的人壓抑著咳了兩聲,似乎怕吵醒她還別過頭。

蔣雲輕剛要醒,他卻已經再次睡下,一雙溫暖的手還把她的手放在手心。

他將她又往懷裏帶了些,過了好一會,語氣萬分無奈說了一句,“皇兒還小,朕必須有打算。”

這話讓蔣雲輕心底猛地一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自那以後,她每日都會暗地裏悄悄詢問季晨,打探季洋到底在做什麽。

“父皇教兒臣看奏折。”

“母後,父皇好像很難受,是不是生病了?”

……

“兒臣不想看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書,可是父皇說,兒臣必須要看,等父皇不在了,兒臣就只能自己看,母後,父皇為什麽會不在?”季晨懵懂的眼看向她,帶著好奇疑惑。

蔣雲輕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忍著眼底的酸意,“晨兒要好好聽父皇的話,不可任性,知道嗎?”

“兒臣知道。”季晨點頭,往一邊跑,“那兒臣現在要繼續看,明日考一考父皇。”

“嗯。”蔣雲輕看著他歡喜的身影,站起身來,身子都晃了晃,菊紅慌忙去扶住她,“娘娘。”

蔣雲輕搖著頭,拖著腳步往窗邊走,看著皎潔的明月,心底無比沉重。

季洋每日看奏折時說的話,不是為了吐槽評價,他是在告誡她什麽人能用,什麽人不能用。

種種舉動,像在安排自己的後事。

“娘娘……”菊紅再次上前,“您這是怎麽了?”

蔣雲輕垂落的手微微縮了縮,聲線沙啞,“菊紅,你說為何皇上會把父親調到西北,把堂哥調到姜楠,蔣家一派已經慢慢脫離朝中,還把我禁足在這宮中?”

“皇上素來忌憚蔣大將軍,娘娘一直也因為這個原因不得皇上看重,奴婢……”菊紅說完,後半段也說不下去了。

若是季洋不看重蔣雲輕,晚上卻總是偷偷帶著季晨過來,時不時還抱著大皇子。

也說不過去。

“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了。”菊紅也只能這麽說。

蔣雲輕看向遠處的天邊,聲線飄忽,“皇上疑心很重,我原也以為他是忌憚蔣家,可他又全心教導晨兒,若是這朝中要翻天了,遠離朝政對蔣家來說,就是最安全且保留實力的時候。”

“您是說……”菊紅一下也瞪大眼。

“而我是大皇子的母親,率先會拿來開刀的對象,看似被禁足在這嘉恒宮,對我來說,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假借罪人之名,能躲過紛爭。”

季洋看似懲罰,卻在保護。

“娘娘。”菊紅已經倒吸一口氣,“這朝中,是要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蔣雲輕眯了眯眼,紅唇緊瑉著,沉著聲,“哪怕發生再大的事情,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

“娘娘所言極是。”菊紅低著頭,快速回答。

“本宮有幾件事要交給你去辦。”她看向菊紅,突然變得冷靜無比。

菊紅把耳朵湊過去。

與此同時。

季洋正站在禦書房書桌前,手中拿著毛筆,筆力有勁,寫出了一個“輕”字。

暗衛從懸梁飛下,單膝跪在季洋面前,雙手抱拳,恭敬道,“回皇上,皇後已經有所察覺,派貼身宮女前來打探。”

季洋手頓了頓,有些寵溺道,“皇後還真沒讓朕失望,那便按之前的計劃透露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