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自己就是這條路。

至於夢境是怎麽弄出來的,陳舒心裏肯定門清。

身邊的宮女被儲君看上,高宗那會還沒被控制,陳舒復寵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趙珩開辦官辦學堂,洛州水患百姓未有受災,取消女子不可置辦產業的政策,取消戶籍分級……所有的事都和柳雲珊沒關系,他是在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蘇綰五味雜陳地吐出口氣,捏著金葉子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事必須爛在肚子裏,還得盡早找到陳舒解決,不然等趙珩自己發覺,所有人都會跟著掉腦袋。

出神中,房門被推開,冷風又灌了進來。

“這麽快。”蘇綰以為秋霜回來,頭都沒擡一下,死死盯著手中的金葉子。

她不知道陳舒的住處,找起來沒那麽容易。

房門關上,趙珩披著一身涼氣擡腳過去,站在書桌前垂眸看她,嗓音略略發啞,“蘇綰。”

這半日,他過得無比的煎熬。

滿腹的話想說,見到她竟是不知從何說起。說他在夢中一直有意識,還是說,自己故意假扮暗衛博取她的好感,僅僅是因為愛慕。

蘇綰怔了下,壓下慌亂,放下手中的金葉子站起來,平靜行禮,“民女見過陛下,不知天子擅闖私宅,按北梁律法當如常懲罰。”

尊卑有別,他隱瞞身份之時,自己可以辯解不知者無罪。

如今身份明朗,自己得擺正位置,不做夢也不會屈服。

從大伯一家手中拿回的房產和田產,都在蘇馳名下。她不怕死,又不是沒死過,只可憐蘇馳等了九年,依舊要失去姐姐。

這些其實都是次要的。

可怕的是夢境。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非要如此劃清界限?”趙珩無奈坐下,“並非我有意隱瞞。你在宮中容易成為那些人的目標,只有把你送出來,我才能心安。”

當時韓丞相蠢蠢欲動,自己若是不隱瞞身份,根本無法接近她。

“陛下為何要心安?”蘇綰也坐下來,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態度疏離,“民女無德無能,無需陛下如此為民女籌謀,即便沒有陛下這一番安排,民女也能出宮。”

“你對我,當真一絲情義都無?”趙珩目露疲憊,“我的身份就這麽讓你嫌棄?若你以為我也會如父皇一般,那便錯了。”

他遲遲不敢坦白身份,表明心跡,就是擔心她會有此反應。

她對皇宮的不喜,從未動搖。

“陛下想太多了。”蘇綰擡頭看他,目光清澈,“陛下貴為九五之尊,而我只是一介平頭百姓,能有什麽情義。”

她的目標是當首富養面首,而不是嫁個男人,還要跟其他女人爭寵。

沒那個必要,又不是養不活自己。

“你這樣覺得?”趙珩的嗓音低下去,兀自苦笑,“你說了要養我。”

蘇綰怔了下,避開他的眼神拿起剛才丟下的金葉子,藏起眼底的情緒,“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喜歡還是有的,但不到愛的程度,可那是建立在身份地位幾乎平等的條件下的喜歡。

不是如今的天差地別。

她只想養個聽話能幹的保鏢,而不是養帝王。

養不起。

“蘇綰,我心悅你。”趙珩站起來,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我不會如父皇一般納妃,也不會讓朝臣裹挾,庸碌一生。你想要太平盛世,我給你。”

蘇綰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斂去眼底的動容,“陛下不必對民女承諾,北梁是陛下的天下,好或者不好都是陛下應盡的責任。”

自古帝王多絕情,專情的一只手都數的出來。

她不是賭徒,不會無謂冒險。

“我會讓你看到這一天。”趙珩從懷裏取出親手雕的玉佩,傾身放到她手邊,“我等你點頭。”

“不必等。”蘇綰拿起那一萬兩銀票遞過去,努力保持嗓音平穩,“我不喜歡被人養,陛下若是執迷不悟,日後我只當自己從未認識陛下。”

“銀票我拿走,你收下玉佩,我們便還是朋友?”趙珩放低姿態,“我只是我,不是北梁的帝王。”

自己若是不退讓,很難爭取到原諒的機會。

蘇綰閉了閉眼,輕輕點頭。

他身為帝王如此屈尊,自己也不能太過,他畢竟是一國之君。

伴君如伴虎。

夢境的事也沒解決,這時候徹底絕交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你早些歇息。”趙珩懸著的心落下,拿起銀票,依依不舍地注視著她,“保重。”

蘇綰站起來,冷淡行禮,“恭送陛下。”

趙珩一口氣噎在胸口,郁悶轉身。

蘇綰聽著腳步聲走遠,重重坐回去,拿起他送的玉佩細細端詳。

雕工不是很精致,看得出來手藝一般,只比夢裏的程少寧好一些。

蘇綰翻過來看向另一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唇角抿了下將玉佩撞進箱子裏,蓋上蓋子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