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原著中的太子側妃是韓丞相最小的女兒,還是嫡出,身份地位可比徐貴妃的外甥女高多了。
徐貴妃的胞弟只是禮部侍郎,沒有徐太師的庇護他根本什麽都不是,怎麽跟韓丞相比。
就是柳雲珊,也沒把徐貴妃的外甥女放在眼裏。
蘇綰出了配殿,故意沒問孫來福將梁文府安排到哪兒,也不看趙珩是不是跟了上來,信步往太初殿那邊去。
趙珩不疾不徐跟在後面,臉上依舊掛著寒霜。
今夜暢音殿設宴,也不知道這好色的女帝想要作甚,著實讓他頭疼。距離上次入夢,過去整八日,關於她的身份來歷依舊毫無進展。
倒是她上次在夢中的所作所為,讓他獲益匪淺,各方布置都在有序進行。
趙珩擡頭,見孫來福停下,目光不自覺地落到那抹嬌小的身影上。
年輕的女帝負手而立,微微垂眸看著院中盛開的花兒。有風拂過,她慢慢擡手捋了下額前落下的發絲,舉止慵懶,殊麗容顏媚而不艷,一顰一笑自端莊。
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吧?沉穩睿智,眉梢眼角都帶著幾分洞察一切的從容,絲毫不張揚。
趙珩看得有些出神,覺察那女帝回頭,旋即別過臉望向別處。
“孫來福。”蘇綰招手示意孫來福跟上,唇角彎起淺笑,“這花兒不錯,搬到朕的小書房去。”
她看上的是一盆蘭花。
帝王果然最是無情,高宗皇帝在寢宮院內放置了蘭花,卻鮮少留宿鳳儀宮。
那皇後如此深愛蘭花,她在幼子早夭,丈夫卻夜夜睡在隔壁的日子裏,不知道有多絕望。否則也不會以死換取自己所生的長子,順利成為儲君。
太子更可憐,親眼目睹自己的弟弟被人害死,目睹自己的母親被父親的薄情逼死,卻不得不接受母親的安排,在毫無根基之時成為儲君。
朝臣支持的人不是他,身邊的人不敢信,一忍就是六年。
即便如此,對於兩位異母所生的皇兄,他依舊照顧有加,哪怕……他自己都日日處在危險中,行差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這皇城之內,人人都身不由己。
蘇綰想到這,禁不住嘆了口氣,淡淡斂去笑意。
“老奴這就搬進去。”孫來福將拂塵別到腰上,抱起那盆蘭花,小心翼翼進入太初殿。
蘇綰擡腳跟上,收拾了下不該有的心情,重新精神起來。
這是夢境,她要好好享受當昏君的快樂,現實裏的人和事不想也罷。
趙珩抿緊了唇角,在那女帝看不到的地方,用力閉了閉眼沒著急跟上去。
母後鐘愛蘭花,鳳儀宮內的蘭花都是她親手照料。有了記憶後,他做完功課就去鳳儀宮陪她。父皇經常十天半月去一次,有時留下用膳,有時坐坐便走。
他長到十四歲,母後生下弟弟,身子越來越差,不到四年外祖撒手人寰。
經此打擊,母後整整臥床月余才稍稍好轉。
原想著好好養著會慢慢痊愈,弟弟又在此時出事,從馬上摔下來醫治數日終是閉了眼。
弟弟離開那夜,父皇像是終於想起母後,在隔了一個月後再次踏入鳳儀宮。
父皇走後,母後與他說,要坐穩儲君之位要為幼弟復仇。他謹記於心,惶惶不安地回了自己在宮中的寢殿。
翌日,父皇下旨將他立為儲君,母後卻在夢中薨了。
這六年,他不敢有一日松懈。
趙珩垂眸掩去恨意,恢復自己往回在夢中的模樣,不疾不徐走進太初殿。
“駙馬你來。”蘇綰擡起頭,隔著屏風遠遠看他,“朕有話要問你。”
趙珩不動聲色地擺出冷淡的模樣,擡腳過去。
“給。”蘇綰仰起臉,笑盈盈地把筆遞過去給他,“宮中的禁衛軍名單都送過來了,朕在想,要不要引蛇出洞。”
趙珩拿過筆,低頭在紙上寫了兩個字:不必。
“為何?”蘇綰往後一靠,懶洋洋歪在椅子裏,半點沒有身為帝王的氣勢,“梨廷和雲敬都可疑,朕試不出來誰是兇手。”
只看表面,謝梨廷最可疑,刺客是在臨荷殿消失的。若是深究起來,他反而沒嫌疑。
謝梨廷是林尚書送來的,從他在夢境裏的表現看,他的目的只是想博取她的信任。
蕭雲敬從頭到尾都太冷靜了,他又是韓丞相送來的,跟謝梨廷是敵對的關系。
不過也難說,他一來就有刺客太容易露出馬腳了,真是他的安排起碼也要過幾天。
蘇綰覺得自己的分析沒什麽問題。
趙珩擡眼看了看她,又寫下一句話:一石二鳥。
蘇綰伸頭看去,唇角高高揚起,“駙馬如此聰明,想要朕如何賞你。”
她怎麽沒想到這個?估計是謝丞相故意安排的,目的是提醒她認清形勢,應該是這樣沒錯,所以這件事沒必要繼續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