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SAKURA(第2/2頁)

薛祈年淡淡道:“是的,你文雅姐從今天開始就黑化了,懂嗎?”

老幺認真地點點頭:“我懂,小學生那套嘛,一言不合就黑化。”

武文雅白薛祈年一眼:“神經病?”

又白老幺一眼:“你能不能別被某人帶歪?”

薛祈年不知錯地笑著。

老幺看他一眼,好像被壯了膽,也跟著傻樂。

張靜嫻很快沖了過來,撲倒在老幺的電腦前,手裏拿著個U盤:“快,快,我讓你錄的屏呢,保存沒有?快給我,我讓他們連夜做出來!”

老幺慌忙開始操作。

“今天表現不錯?”傳視頻的工夫,張靜嫻笑吟吟地看著武文雅,“我聽好多人都在嗷嗷叫,提到你ID好幾次,你肯定殺了很多人吧?”

武文雅起身,微微一笑:“是。不然我覺得,他們缺乏對我這名Kings選手最起碼的尊重。”

張靜嫻豎起大拇指。

薛祈年在一旁毫無感情地補充一句:“至少比某人一個沒殺多。”

張靜嫻:?

“你想死?”

*

PGC世界賽第一輪——小組賽很快開始。

Kings以A組第一的成績晉級半決賽。

PGC世界賽第二輪——半決賽。

Kings以半決賽第二名的成績晉級總決賽。

講實話,小組賽和半決賽的這十天,武文雅好好想想,似乎眨眼間就過去了,都不怎麽有真實的感覺。

比賽時,只要想著薛祈年說的那些話,就可以變得很專注,就可以完全投入到遊戲裏,心裏只有殺人和贏。

但離最後時刻越來越近,武文雅又有些心慌。

總是會出神。

總是會想到,薛祈年離開的那個春天,櫻浦市櫻花開得絢爛又繁盛,卻頃刻間顏色盡失了般。

她握著拳頭,面無表情地走過兩人一同走了無數次的櫻花大道,心裏翻湧不止,像有團火在燒。

想著,憑什麽?

憑什麽一個人可以說走就走,這麽自以為是,好像一首歌才聽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寫歌的人卻大言不慚地告訴她——是的,這樣就結束了。

憑什麽老天這麽喜歡開玩笑,讓一個比誰都一腔孤勇的人不得不在最後放棄夢想。

後來,憤怒燃燒殆盡,剩下的只有難過和悵惘。

《絕地求生》出來後,她玩了;張靜嫻叫她一起做主播試試,她同意了;第一屆鷹創青訓營開始的時候,她主動說想去,張靜嫻欣然同意了,並開玩笑說:文雅,你好好去提升一下水平,說不定以後還要麻煩你到青訓營裏當臥底、選苗子。

在青訓營裏,她跟著那些青訓生一起訓練,沒日沒夜地泡在遊戲裏,想著曾經那個人執著的樣子。

表面上從不提及,心裏也不願回憶。

但不經意想起時,又會莫名覺得很快意。

如果他不能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她繼續走,也挺好的。

殊不知,那個時候,她以為回歸平凡生活的人已經成為了Kings的Hope,與她遠在千裏,卻又近在毫厘。

他甚至在無數個訓練後的夜晚,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別墅的天台上,吹著迎面而來的江風,面帶淡淡的微笑,看著自己昔日的女孩成為了一名受人喜愛又令人驕傲的主播,叫Sakura。

他們離別在櫻浦的初春,又一步步地相逢在江洵的夏天裏。

殊不知,有一天,自己的努力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以在那個人即將退役時,陪他征戰在最後一個賽場上。

現在,如他所說,他們所一起追求的事會有個結果,一切就結束了。

*

半決賽與總決賽相隔幾天,難得可以休息一下。

武文雅卻巴不得總決賽可以馬上開始。

知道決戰近在眼前,卻不得不閑下來,總覺得坐立難安,整個人都很煎熬。

看武文雅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無比沉默寡言,薛祈年和張靜嫻等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再說,這種大賽將臨的緊張感,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緩解的,讓心理醫生介入又未免太誇張。

某天,趁武文雅日常發呆的時候,張靜嫻偷偷給她拍了張照片,濫用私權地發在官博上,感嘆:[Sakura賽前的日常惆悵。(她手機從來韓國的第一天就被收了/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