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們兩個又親自走了一趟方家村,這一回不再像之前那樣抱著抵觸的念頭後,又發現了很多新的東西。

比如來方家村幹活的人很多,這人一多,新興的商機讓這個本該偏僻的地方,煥發出另外一種生機。

“商?”杜縣令隱隱約約捉住了什麽。

士農工商,今朝並不像從前那樣排斥商業。不過在他的想法裏,還是覺得大家都去經商了的話,那誰又留下來種田?因為這種態度,他對商事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但是如果商事興起,中間官府能夠得到不少的稅收,那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他感覺自己需要好好整理整理。

六安先生在知道他的想法後,終於欣慰了那麽一絲,也開始在旁邊指點起他來。

“為什麽陛下對商之一道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因為每一年國庫裏的收入有相當大的一筆都來自於商稅。就拿裏水來說,若是商業興起,得到的商稅可以取之於民而用於民。無論是修橋鋪路,還是放苗下種,這對百姓來說都是實實在在的好事,而對你來說,也是政績。”

杜縣令在旁邊聆聽著教誨,聽完以後,他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忍不住將自己今天所思考到的東西寫了份奏折。

不過他沒有立即呈上去,而是決定先做出點成績出來再說。

……

傅杳在鐘離墓裏待了兩天後,槐樹林的鄭匠人把修復好的古劍送了來。

她在鄱湖得到這把劍之後,劍本身太過殘缺,她便拿去了槐樹林,讓那些匠人們看看這把劍究竟是什麽劍。槐樹林的鐵匠們對古劍興趣非常大,大到直接把劍都給修復了。

看著劍匣裏渾身泛著暗青的古劍,傅杳將之取了出來,“他們可以說這究竟是什麽劍?”

“具體的名姓是不知道的。”鄭匠人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認定,鑄這把劍的時候,用人獻祭過。”

這有沒有獻祭過的劍是不同的,雖然別人看不出門道,但是對於擅長鐵器鐵匠們來說,總能夠瞧出一絲端倪。

“哦?”傅杳也知道鑄劍獻祭的事,不過現在這種事情基本上很少見了。

現在鐵將們所鑄造出的劍,從工藝上來說,比從前要好許多,已經不需要再投爐獻祭才能得出好劍了,而且投爐獻祭還不見得能夠得到神兵,所以沒必要再冒這個風險。

“這是一把春秋時期的古劍,”鄭匠人道,“只可惜殘了。”不然就要一柄劍,在外面絕對能賣出高價。

古劍比其他的古董更為難得。

“原來是春秋時期的。”傅杳看著手裏這回不溜球的劍,稍微甩了一會,“手感確實不錯,辛苦鄭師傅你們了。”

“我就是一個跑腿的,辛苦什麽。”鄭匠人擺擺手,又看了看墓室旁邊,“鐘離呢?”

“他在忙。”傅杳很少去打攪他,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座墓穴裏,但是唯一一次的見面還是上回。

“那我就不打擾他了。”鄭匠人笑眯眯道,“以後還請傅姑娘多幫忙照顧他了,這樣我們也能放心點。”

傅杳比劃著劍的手沒停,眼睛卻看向他:“我照顧他?他想得美。”

“他照顧你也行,反正都是一樣的。”鄭匠人笑嘻嘻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事再來找你。”

傅杳看著他溜走,心裏知道他們應該是想岔了某些事。不過這種事情總是越描越黑,最好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

將劍放回掌心,傅杳覺得這個劍有些不對。

之前在客棧裏她明明感受到了那麽沖天的血氣,可是現在卻怎麽也查看不到劍的煞氣。還有那晚上的魂魄,似乎也藏在了劍內,有些不好揪出來。

手指間在劍身上彈了彈,古劍發出清脆的嗡鳴。

傅杳想了想,最後拿著劍去了擺放玉棺的墓室,然後她躺進了玉棺裏,把劍放在了一遍。

她躺下去半點動靜都沒有,隔壁的劍一開始也沒甚動靜,過了漫長的許久後,劍終於控制不住,玉棺裏的靈氣開始朝著它體內湧入。

在它吸得正愉悅時,頭頂上突然有女人在笑:“這麽快就忍不住了?”

劍立即停止了汲取靈氣,整個身體恢復了之前的死樣。

“還裝呢。”傅杳伸手一抓,這回一個男人的虛影被她從劍裏面抓了出來。

這個男人胡子拉碴,可不正是之前在客棧上碰到的那個。

“為什麽你能抓我出來?”男人十分驚恐。他躲在劍裏,外面的人想要對付他基本上不可能,也正是靠著這個手段,他才一直活到現在。

“你以為這靈力我是白白讓你吸的嗎?”傅杳看了看劍,又看了看男人,有些嫌棄,“原來不是劍魂,不是劍魂還這麽能吃。”

雖然剛剛他只吸了一兩口靈氣,但是一般的玉石這會兒早就已經成了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