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妖僧爹19

“無塵大師，歐陽少俠。”東方鳳楠自院外款款而入，依舊面紗遮臉，只露出一雙婉轉美眸，笑意吟吟。她微微擡了擡手，兩個丫鬟立刻上前，手中端著托盤。

東方鳳楠微微蹲身，沖著雲葒招了招手。笑容和煦：“雲妹妹，快過來姐姐這兒，姐姐給你帶了好看的發簪喲！”雲團子有些遲疑地看無塵。大和尚最近管了管的老嚴了，自己要是屁顛顛跑過去，不經過這老古板同意，鐵定要被罵。

無塵放下雲葒，小姑娘立刻歡快奔到東方鳳楠身邊。東方鳳楠示意丫鬟放低托盤，讓小姑娘自己挑。托盤上的小飾品並不貴重，但勝在小巧可愛，適合雲葒用。

東方鳳楠拿了一只狐狸小釵，狐狸雕刻頗有些意趣。寥寥數筆刻得嬌憨可愛，卻又眼神靈動，帶著狐狸的狡黠：“怎麽樣？這只可以嗎？”雲葒也覺得這只狐狸小釵最好看，拍了拍小巴掌，轉頭讓東方鳳楠給自己戴上。

東方鳳楠又給小姑娘換了個更漂亮的小背包，拍拍她小肩膀。看歐陽間：“歐陽少俠，趙府小姐與兩位可是朋友？他們清晨便來了東方府，說是同二位約好。要去逛棠花節的。”

“我們前兩日借住趙府。昨日事出突然，沒跟他們打個招呼，說來也是失禮。”歐陽間笑著頷首，幾人跟在東方鳳楠身後走向堂廳。趙麗和張偶在堂廳等一會兒了，他們昨日被擁擠的人流沖開，回過神來時四處尋找無塵等人都沒找到。

無奈，只能回到趙府等。沒成想一直沒有消息，索性吩咐下人出去找。卻聽到了東方府三小姐繡球招親，招到一個和尚的大新聞。趙麗當時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派人細細打聽，最終確定，隔壁繡球砸中的倒黴蛋就是無塵。

趙麗是方蘭城人，知曉東方正不如他表現的那般平和善良。這些年，他借著花王名頭在方蘭城霸道行事。無塵攪亂了東方府繡球招親，怕是討不到好處。

趙麗和張偶商量過後，才決定清早拜訪東方府。趙府畢竟是方蘭城首富。在方蘭城綿延多年。好歹也算一方豪紳，若是他們出面，東方正總要顧及一些。

“趙夫人，張先生。”無塵和歐陽間踏進堂廳，寒暄一番。趙麗笑著，牽住雲葒胖乎小手：“今日，是棠花節開節的日子，各家已經將栽種的棠花搬出去了。只是還得等到晚上。方蘭城中，除了棠花外也有諸多花種，可提前觀賞。”

“我們現在便出發。”

“鳳楠隨後會同父親一起出府參與棠花節。便不與各位一起了。”東方鳳楠俯身下拜，表現得極為親善：“各位在方蘭城中的一切開銷，都可記到我東方府名下。”

“不必了，多謝東方小姐好意，這點兒錢我還能拿的出來。”

一行人踏著晨光出門，轉出街道，雲葒被熙熙攘攘人流嚇了一跳。前日還算空曠的街道，此刻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叫賣聲吵嚷聲，交織在一處。

此刻，還沒到達擁擠的程度，卻也算是熱鬧了。

趙麗牽著雲葒小胖手，帶著小團子四處亂晃，一大一小玩兒的開心極了。張偶跟無塵和歐陽間跟在後頭，三個大男人有說有笑。歐陽間盯著套著長耳朵兔子帽的小姑娘，笑容溫軟寵溺。轉頭，突兀地將話題轉到了張偶身上：“我看張公子有些體虛，應該是常年服藥，身寒體弱。在下出身唐門，也算精通藥醫。若是張公子不嫌棄，我可替你診脈。”

唐門的大夫，不光在江湖赫赫有名，在整個民間甚至朝堂都是極為受人尊崇的。當然，是他們不用毒，只用藥的時候。唐門歷代門主都是神醫。學成之後會遊歷天下，給中毒者解毒。他們的醫治方向跟普通大夫不同，大多只解毒。

張偶右手抵在唇邊，又是一陣咳嗽，咳得臉色漲紅。許久後，勉強笑道：“不必了。我天生體弱，已經有許多名醫看過。平日裏少受些寒氣，多吃些增補的藥方，會好受很多。大夫早就跟我說過，沒有根治的法子，這是天命。”

“張施主。”無塵：“歐陽一片好心，你不如讓他瞧瞧，說不準歐陽有法子。”張偶依舊連連擺手，拒絕的態度非常堅定：“不用，不用。”

“張公子是信不過在下的醫術？”歐陽間眉目微微皺了起來，但很被張偶拒絕後，非常傷心低落。他嘆了一口長氣：“也是。我唐門以暗器和毒聞名天下。不了解唐門的人，還當我們唐門皆是暗地傷人的卑鄙小人。”

“罷了罷了，既然張公子信不過我。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歐陽間偏頭轉向，開始沉默不言。無塵又開口了，仿佛是在為張偶解釋：“你的確太年輕了些，生的不太像個大夫。”

歐陽間……這家夥又借機嘲諷我，我記住了！另一邊，張偶聽到無塵和歐陽間一唱一和的作答。白皙病弱的面龐微微漲紅：“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非不信任歐陽兄的醫術，也不是質疑唐門中人的品行。我雖不了解江湖，卻也知道，唐門乃名門正派，不屑於去做那等卑鄙小人所行之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