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因為郁棠和郁卿蘭身份特殊,案發之後,郁長東和陸一鳴紛紛趕來刑部。

郁棠和郁卿蘭互相指認對方才是兇手,因此,刑部李忠將她二人分開關押,兩間牢房之間僅隔著一道墻。

郁棠端坐在長凳上假寐,就聽見隔壁傳來郁卿蘭的哭聲,這聲音細柔羸弱,一管小嗓子如溪流涓涓,好不悅耳。

“父親,表哥!你們……你們可算是來了,卿蘭真的害怕啊。”郁卿蘭的聲音傳來。

隔壁的郁棠緩緩睜開了眼。

郁長東和陸一鳴都來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最先關注的人還是郁卿蘭。

大約,他們一定堅定郁卿蘭是無辜了,而她則是那個罪不可恕的殺人犯吧。

郁棠靜靜的坐著,聽著隔壁“父慈兄愛”的一幕。

只聞郁長東心疼不已,忙哄著自己的乖乖女兒,“卿蘭不怕,父親一定救你出去,你告訴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郁卿蘭抽噎著,鼻音聽起來十分惹人憐惜,“父親……我、我不知從何說起,我真的很怕,你快些救救卿蘭出去行麽?”

郁卿蘭幼時難產,體格羸弱,如今雖然漸漸長開,但看上去仍舊嬌小柔軟。

郁長東至今還記得,郁卿蘭剛出生時,婆子將繈褓放在他懷中,小東西只有他的巴掌大。曾是錚錚漢子的郁長東,那一刻心都化了。

他發誓會一輩子護著女兒。

但後來郁卿蘭卻還是走丟了。

如今女兒歸來,於他而言,不亞於是重獲至寶。

見女兒身陷囹圄,郁長東恨不能領著府軍殺入刑部要人。

陸一鳴還算理智,見郁卿蘭哭的梨花帶雨,柔聲問了一句,“表妹,你休懼,只要將事情查清楚,你和郁棠都會沒事。”

自己的名字突然被陸一鳴提及,郁棠不太習慣。

她很好奇,郁卿蘭繼續一口咬定是她殺了人,陸一鳴會選擇相信她麽?

這時,郁卿蘭哽咽著說,“表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明明親眼看見了姐姐殺了馮川,可姐姐卻反口咬定是我殺了人,是不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才遭姐姐這般嫉恨?”

郁卿蘭的話,讓郁長東和陸一鳴皆徹底怔住。

可以這麽說,郁卿蘭走丟之後的這幾年,郁棠的存在,給了他二人極大的慰藉,甚至於已經將郁棠當做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以他們對郁棠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

郁棠自幼穩重謹慎,比同齡的姑娘懂事許多。

她不可能不知道,在大梁帝都殺了人,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郁長東問道,又與陸一鳴對視了一眼。

陸一鳴眉宇緊鎖。

郁卿蘭回京後,他就派人去查了馮家的狀況,也知郁卿蘭和馮川青梅竹馬,兩人定下了婚事。

這件事,他暗中告之了郁長東。

按著郁長東的意思,是絕無可能將女兒嫁給那樣的人家,本想給些銀錢,打發了了事,誰知會發生今日此事。

馮川死了,對郁家和郁卿蘭都是有利的,但對郁棠無半點好處。

沒有必要殺了馮川。

陸一鳴盯著郁卿蘭的眉目,突然開口問道:“卿蘭,你怎麽會去粥鋪?馮川又怎會碰巧遇見你?”

陸一鳴此刻的理智,讓郁卿蘭稍稍一怔。

按著書中所寫,她應該是陸一鳴心頭最純凈的白月光,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而且陸一鳴對她的喜歡已經到了癡迷、沉醉的地步。

哪怕是郁卿蘭想要郁棠的命,陸一鳴也會毫不猶豫就替她取來。

可此刻,對上陸一鳴疑惑的目光,郁卿蘭心中大為不快,抽泣道:“我哪裏知道這樣多?我本打算去看看姐姐,誰知在半道就碰見了馮川,他非要跟著我一道去見見姐姐,後來就發生了那樣駭人的事。”

郁卿蘭長的嬌若春花,此刻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怎麽看都是受驚過度的小可憐。

郁長東嘆了口氣,“行了,一鳴你先別問了,此事我會親自與李大人囑咐清楚,務必給卿蘭和棠兒一個交代。”

陸一鳴暫時沒有繼續問下去,見郁卿蘭情緒失控,忍不住寬慰了一聲,“表妹休懼,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方才也沒有其他意思。”

聽了這話,郁卿蘭才稍稍放心。

她的目標雖然不是陸一鳴,但她是陸一鳴的白月光,陸一鳴只能喜歡她一個人。

……

郁長東和陸一鳴來到隔壁牢房時,郁棠的異常鎮定,讓他二人皆稍稍失神。

她就坐在那裏,十五歲的光景,梳著不太合適的婦人發髻,頭上只插著一根翠玉流蘇的簪子,卻是掩蓋不了她原本的殊色。

郁棠和郁卿蘭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極致的艷;

另一個則是極致的乖。

郁棠擡眼與他二人對視,目光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