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以智抗力

程雲二老趁機逃命,之後就遇上了部隊,跟著成了當兵的。

兩人有學識、有遠見,且信仰堅定、不懼蠻夷。他們深知如何解救陷於困難之中的窮困百姓之道,因此不出幾年,便成了某營營長與指揮官,所到之處,必定會得到老百姓的熱烈歡迎。

遇上禾木的事,早被他們忘在了九霄雲外。

但禾木,並沒忘記他們。

一次勝仗過後,部隊慶功宴上,程雲二老大醉後回了營帳,程老躺下沒多久,就聽見賬外有什麽怪響。

說來也是萬幸,程老還沒起來,雲老就先進去了。

“本來我也困得不行,可偏偏有兩個兵喝了酒胡鬧,我就訓了他們一頓,”雲老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等處理完畢,我準備回營帳休息,誰知走著夜路,我就看見守營的幾個兵搖搖晃晃的。”

一開始,雲老以為他們也喝酒了,就大聲呵斥,可叫了幾聲,也沒一個理他。

他正想沖過去發火,誰知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士兵,忽然就摔倒在地!

雲老有些發怔,此時定睛一看。

地上士兵的制服之內,那具軀體似乎在詭異地扭動著,好像他渾身的骨頭在發生某種變異,想要掙脫控制般,從衣服裏沖出來。

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那身制服終於如願被戳破…

無數的毒蟲嘩啦啦從裏邊快速沖出,帶翅膀的漫天亂飛,地上爬的到處都是!

雲老的酒立刻就醒了,禾木的臉馬上在他心頭浮現,他想也不想,就沖進程老的帳篷,兩個人簡單商議之後,馬上緊急召集全營士兵,組織放火,希望用這種方式,解決眼前的大患。

“可等大夥兒都到了,我跟老雲才發現不對勁。”

程老臉色泛白:“我們倆從不高高在上,許多士兵在我們眼裏,都是親兄弟一樣,所以當時我們只看了兩眼,就確定這其中有許多人,只怕是已經死了…”

通知所有人前,兩人就在屯油的臨時倉庫門口,說是倉庫,實際上就是個營帳。

程雲二老同生死、共患難,有什麽事,一個眼神就都清楚。

當時同樣如此,他們交換目光之際,某位士兵忽然出聲,質問他們為什麽要做虧心事?

他們哪見過這種邪法,但既然沒做虧心事,也就不怕鬼敲門。

一排排士兵,開始輪流發聲,隨著他們說的越來越多,程雲二老也確定了,這的確是禾木的手段。

禾木將他們引為知己,一直給他們好吃好喝,他坦言自己修煉邪功,但他認識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禾木甚至想把那門邪功傳授給我們的意思,誰知那天晚上,他正在晉升大境界的緊要關頭,卻被我們給破壞了。”

不知是害怕,亦或愧疚,雲老輕輕咬著牙,眼睛微微眯著:“他的功力倒退十余年,前半生的努力,近乎功虧一簣,可我們卻把他一個人丟在山谷裏,不顧他死活…”

“行了,這都是他一面之詞,”程老聞言,卻是連連搖頭,從他神情來看,似乎事情另有隱情,“禾木通曉邪功,能指使鳥蟲為他做事,就是找不來吃的,他也能吃那些東西為生。”

這話倒是不錯,但提及鳥蟲,我卻忍不住想到李復真。

莫非…

我隱隱有了某種猜測,程老則繼續講了下去。

禾木痛斥他們忘恩負義,但他將兩人視為知己,所以並不打算殺掉他們。

一開始,程雲二老還覺得很奇怪,此人修煉邪功,心智怎會還和常人一樣?

直至禾木說,要兩人與他同修此功之時,雲老終於暗覺不妙。

無論修行或古武,都有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的法門,那種邪門歪道,自古為天下所不容,雲老出身古武世家,自然對這些忌諱很是清楚。

禾木操控士兵,不知不覺間包圍了兩人,雲老說反正我們也逃不了,不如你仔細說說,你到底有什麽居心?

禾木同樣深以為然,便坦然告訴他們:他的功力倒退,自然需要加倍追回來,如果程雲二老日夜不休、練上十年半載,雖然沒命可活,但禾木的功力卻能翻上一倍。

雲老說完,程老已然不寒而栗,唇齒不住地打著哆嗦:“他想把我們變成助他修煉邪功的工具,本來我聽到這話,已經嚇得丟了魂兒。”

“誰知道這根本不算什麽,他竟然還有其他邪門術法,只需十天半月,能得到我們的記憶,甚至聲音、容貌、每個細致入微的動作…”

程老咽了口唾沫,已經說不出話來。

本來我還想安慰他一番,雲老卻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不過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

“如果這世界,是以蠻力論勝負,那我們早就死了。”